那里淤血严重,一揉之下就更是疼的利害了,但是这剧痛却又分明叫他的思维更加清晰了几分。
可是塞上军中的事情,他没有亲见,有些事情还是觉得无从说起。
静默是坐了好一会儿,殷绍也觉得百无聊赖,就重又把思绪移开,问起了京城局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京城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问的事情,肯定就是异常的事情了。
“也没什么。殿下您是知道的,从去年年中开始梅氏就被传是染了重病,这其中有大半年了,怀王殿下就没心思处理政务,这段时间也还是一样的。”蒋
样的。”蒋成海道,倒是没太当回事,“还有几天前据说宣王殿下也从临阳回来了,不过皇上留他在京城,他本来就心存怨怼,所以就是回来也都一直闭门谢客,这大正月里的,连和南康公主府之间都没有走动。”
“他从临阳回来了?”殷绍顺口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了?”
“具体的属下也没细问,大概是有几天了吧。”蒋成海道,明显是没多想。
但是殷绍脑中却是突然灵光一闪,不由的提了口气道:“你是说自他回京之后还没人见过他?”
“大概吧。”蒋成海道:“属下只是听说宣王府闭门谢客了。”
殷绍突然这样详尽的追究下来,就是蒋成海再如何的愚钝也开了窍,不由的摆正了神色道:“殿下您是在怀疑什么吗?”
殷湛离京的时间其实和塞上军中出事联系在一起的话,也没什么巧合,并且也寻找不出任何他会做这种事的动机,只是莫名的,殷绍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个念头,并且这个念头一旦蹦出来,就马上一发不可收拾。
“殿下?”蒋成海见他的神色闪烁不定,不免担忧。
“吩咐马车改道去宣王府。”殷绍回过神来,冷静的吩咐。
“去宣王府?”蒋成海更是诧异,因为殷绍和殷湛之间是没有交情的,不仅没有交情,两人之间的关系还很冷淡。
“嗯!去宣王府。”殷绍却明显没心思多做解释,只重复了一遍。
蒋成海见他神色凝重,于是就不敢再多问,直接吩咐马车改变了路线,直接奔赴宣王府,并且提前也没叫人去传信,可以算是突然袭击了。
这一路上,殷绍都一直若有所思的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的脑子里突然被一个破天荒的念头充斥的满满的——
殷湛和宋楚兮之间?
当初的国宴之上,当众求娶?那真的就只是殷湛的一句戏言吗?虽然他也搞不清楚,如果说殷湛真的是对宋楚兮另眼相看了,这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
可是这一刻,他却有一种空前灵敏的嗅觉,总觉得他突然奔赴宣王府,一定会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因为——
他的心里几乎是突然就有些悸动的笃定了一个念头,这个时候,殷湛绝对不在。
一行人来的很快,不多时就抵达了宣王府门外的巷子里。
和其他人家正月里迎来送往的喜庆气氛不同,这宣王府的门前门可罗雀,却是异常冷肃庄重的。
殷绍下了车,蒋成海就亲自去敲门。
不多时里面就有人出来应门,见到是殷绍一行,就赶紧的开了门。
“见过太子殿下。”一个小厮赶紧跪地行礼。
“起来吧!”殷绍举步就往里走,走上台阶,一面漫不经心道:“前些天本宫身体抱恙,一直你们养病,今天好些了,才刚进宫去给父皇请安,听说皇叔已经从临阳回来了,就想着过来走一趟,拜个年,也好全了礼数。”
“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可是我们王爷有交代下来,最近不见客的。”那小厮道,神色为难的跪在前面,不肯让路。
“大胆!”蒋成海离开上前一步,怒声叱道:“我们殿下又不是外人,既然都到了宣王府的门前了,你这奴才好没有规矩。叫你通报你进去通报了就是,难道你还要将我们殿下挡在门外吗?”
“可是我们王爷真的吩咐——”那小厮却不松口。
这里毕竟是宣王府,殷湛的辈分在那里放着,殷绍也不落人口实,倒是很好脾气的说道:“叫你去通报你就去,至于到底要不要见本宫,也要听皇叔的意思。”
如果殷湛就是有意回避,他还能真的闯进去不成?
就算是缓兵之计,这也做的只是个无用功。
可他就算是这么说了,那小厮却只记着殷湛的命令,就是面色为难的跪在那里不肯松口。
“太子殿下的话,你没听到?”蒋成海见状,就又忍不住的再次怒斥。
他往前一步,好在是殷绍横了他一眼,否则他便就要抬脚去踹那小厮了。
这个时候,门内宣王府的管家已经闻讯匆匆赶来,见到蒋成海的面色不善,就知道是起了冲突,赶紧赔罪道:“不知道太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这奴才是冲撞了殿下吗?最近我们府上谢客,是我们王爷下的命令,实在也不怪这奴才没有眼力劲儿,还请太子殿下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