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纵火事件之后,她又几次寻死,可是即墨勋不准,回回都把她救回来,再大肆的折磨。她知道,这男人疯了,为了报复当年她放的那场火,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让她好过的。
然后几次之后,她就已经麻木了。
随便他怎么样,她都逆来顺受,可是每一次被他压在身下这样凌辱发泄的时候,她还是承受不住的就会发狂。
和他抗争,和他争执,然后再一次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并且毫无还手之力。
这两个人闹出来的动静,只隔了一扇门板和一道影壁,自然不可能绕着宋楚兮主仆的耳朵走。
宋楚兮本来也是十分意外,毕竟——
这两人是彭泽皇室的太子和公主,是一双兄妹的。
她的眉头隐约的镇定了一下,但面上却几乎没什么震惊的表情,只站在那影壁外面安静的等候。
白筠进去传信之后就再没出来,显然也是无暇顾及她了。
这边她虽然镇定,可舜瑜和舜瑛两个却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一个个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焦躁不安的几次欲言又止。
院子里的十几个侍卫,全都腰杆笔直,面容冷肃的站着,似乎是对那屋子里动静早就习以为常,根本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宋楚兮一看这些人的表情就明白了,即墨勋和文馨之间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怪不得这女子,每逢外出见人,就都总要浓妆艳抹,而她在病床上时候的容颜,看上去总会比其他人要憔悴上许多,想必是内心饱受折磨,早就是心力交瘁了。
宋楚兮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只隐隐唏嘘了一声。
见她们主仆一直赖着不动,即墨勋身边的那个礼官就有些尴尬了起来,搓着手提醒道:“四小姐,我家公主这会儿不得空见您,您看您——”
“哦!”宋楚兮笑笑,依旧镇定自若,若无其事,“既然公主不得空,那我就先回去了,晚半个时辰再来。”
说完就从容转身,镇定自若的带着两个婢女施施然离去。
那礼官看在眼里,也是眉头拧的死紧——
这位宋四小姐自己都是个没出阁的小姑娘,光天化日里听了人家行房的声音怎么就好像是家常便饭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怪不得人都揣测她和那端木家主之间也早就不清白了,想来难道是也已经习惯了?
那礼官摇摇头,走出了院子,又多调派了几名即墨勋身边的亲信侍卫在外援门口也设了岗哨。
文馨公主此行的目的是要和亲的,太子一时疯癫没了分寸,他们还是不能随便放人进来,不能叫这西苑里头的动静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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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兮神色如常的带着两个丫头往回走。
出了那西苑的大门,舜瑜便有些急了,扭头往回看了眼道:“小姐,我们就这么回去吗?文馨公主那里,就不管了吗?”
“管?怎么管?”宋楚兮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脚下不停的仍是往前走,“人家兄妹之间的家务事,是你我这样的外人说管就能管的吗?而且你们看她院子里那些侍卫的表情?这种事情,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有吃力不讨好却管闲事的必要吗?”
她是对外人冷漠无情,但并不代表着她就没有看不惯的事。
即墨勋几次三番的意图招惹她,按理说她其实是不介意这冲突是多一次还是少一次的,如果那兄妹两个之间是头次起了这样的争执,当时她肯定就闯进去了,毕竟——
这世道对女子有太多的限制和不公平。
她虽无一副悲悯的心肠,但是文馨公主和她没有过节,能拉一把的时候她不会吝啬,帮忙保住她的清白。
可是——
现在多此一举也没什么意思了,反而多一个人瞧见,就只会是让文馨更难堪。
舜瑜听了这话,更是震惊。
舜瑛也看出了宋楚兮的情绪不高,就赶紧扯了下她的袖子,提醒道:“小姐说得对,别人的家务事,轮不到我们随便插手。”
因为是在花园里,也不好说的太多,主仆几个就只缄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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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兮靠在榻上小憩了半个时辰。
其实她想要去找文馨公主,本来也只为了碰碰运气,现在文馨公主弄成那样,肯定自顾不暇,她也就不愿意再去添乱了,只是起床之后,头脑里还不怎么情形的时候突然就不期然想到那天她在颜玥的院子里见到的那一幕,突然就心烦意乱了起来。
当时那丫头虽是强颜欢笑,可真要说起来,她和文馨公主现下的处境该算的通病相邻了。
一个弱女子,被迫要委身于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样的心情,该有多煎熬。
“小姐?您怎么了?先洗把脸吧。”舜瑜拿了用温水打湿的帕子过来,见她失神,不禁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