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方才是盛怒之下由不得多想,此时被人略一提点,便是不由的刹住了步子,拧眉沉吟道:“皇上的确是不喜欢有人拿后宫的事情却烦他的——”
“可是娘娘,我们郡主实在冤屈——”辰王妃的那个婢女唯恐她要撒手不管,还要煽风点火。
寒春警告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抢着挡在她前面,低声对瑾妃提醒道:“娘娘,郡主和宋家小姐之间的琐事,拿去烦皇上的确是很不得体,可如果皇后娘娘要过问的话——总会有些作用的吧?”
这些年,太子一直深得皇帝的信任,皇后也很得皇帝的重视,皇后在皇帝跟前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与其是逾矩去找皇帝哭诉,实在不如不冒这个险,而是直接迂回一下,去请皇后出面。
瑾妃想了想,也就改了主意,“走,去凤鸣宫。”
于是一行人就又匆匆掉头,奔了皇后的前殿凤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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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臣妾服侍您多年,对您可是忠心不二的,雪儿那丫头,您是知道的,小脾气是有一点,但本质上还是知书达理,十分乖巧的,尤其那丫头还弹的一手好琴,现在被人毁了手,这还让她以后怎么活啊?”彼时刘皇后也刚刚用了早膳,正坐在殿中喝茶,瑾妃跪在她脚边,好一番的哭诉,声泪俱下兼声情并茂。
“你先起来吧!”刘皇后一直听她说完方才叹了口气,示意身边的大宫女却扶她。
“不!姐姐不替我做主,我便不起来!”瑾妃一把挡开那婢女的手,仍是满脸泪痕的看着刘皇后。
这些年,瑾妃母子对她和殷绍都是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的,按理说这件事上本就是宋楚兮过分了,刘皇后要追究,完全说的过去,不过这会儿她心里忌讳的也是宋太后,所以一时就没有马上应承了下来。
“姐姐——”瑾妃见她一直死咬着不松口,眼泪就掉的更加利害。
刘皇后也不能让她一直跪着,还是使了个眼色,让两个宫女强行把她扶起来。
瑾妃察言观色,因为刘皇后的性格强势,并不喜欢别人胁迫,她看着差不多了,也就顺势爬起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仍是抹着眼泪道:“雪丫头早上才从臣妾这里回去,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只这一转眼——”说着,就又泣不成声。
“不是本宫不疼雪丫头,可是瑾妃你也知道,那个闯祸的丫头不是别人,是太后嫡亲的侄女儿——”刘皇后手里慢慢拢着茶叶,沉吟着,还是没有马上做下承诺。
“姐姐,雪儿那丫头就这么被毁了一生,如果连您也不管她的话,那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臣妾怕是她就要活不成了。”瑾妃哭哭啼啼道。
两人一来一回的正在打着太极,突然刘皇后身边站的大宫女低声提醒了一句,“娘娘,梁嬷嬷回来了。”
刘皇后抬眸看过去一眼,就见前去御书房打听消息的心腹梁嬷嬷快步从外面进来。
这刘皇后其实是个十分谨慎周到的人,本来瑾妃既然是她的人,她适当的给予一点恩惠支持那是笼络人心的手段,可是事情前朝到了宋太后,就由不得她不小心了,肯定是要将一切都仔细查问清楚了再拿主意。
梁嬷嬷从外面匆匆进来,那边瑾妃还在哭的顾不上,刘皇后隐晦的点了点头,梁嬷嬷就过来在她耳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的说了。
瑾妃还哭哭啼啼的等着刘皇后替她出头。
“蠢货!”刘皇后听完,顿时勃然变色,砰的一声,将手中茶盏扔到了桌子上。
“姐姐?”瑾妃吓了一跳,立刻就止了哭声,满面泪痕的仰头看她。
刘皇后的面色阴沉,紧抿着唇角也压不住腮边肌肉抽搐的迹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骂道:“你还好意思哭,来找本宫告状之前,都不晓得弄弄明白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瑾妃一下子就懵了,愣了一下才连忙道:“姐姐?就是宋家那个丫头当街生事,砍了雪儿的一只手——”
“你还指望着诓我呢?”刘皇后更是怒不可遏,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瑾妃瞪着眼睛,一脸的无辜。
“娘娘,辰王妃可能是没和您说实话,当时在那街上,原是雪郡主要强抢一只玉玲珑,还命人动手,险些伤了宣王府的小郡主。”刘皇后心里气恼,别过了眼去,梁嬷嬷就代为说道:“那位郡主,可是被宣王殿下做眼珠子一样疼着宠着的。瑾妃娘娘,您也别怪皇后娘娘气愤,这件事——雪郡主的确是莽撞了。”
什么人不好惹,居然去招惹那煞星?
“什——什么?你说——你是说——”瑾妃支支吾吾,脑子里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辰王妃的丫头来报信的时候只说是殷雪在街上因为一点小事和人起了冲突,然后就被宋楚兮趁机找茬了,而且很是添油加醋了一番来编排宋楚兮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