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府衙,暗杀朝廷命官,这种事情绝对是骇人听闻的。
可是这几年之间,大运城里却连着出了两起这样的离奇事件,前面一次还在朝廷的政治核心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险些将当朝太子给坑进去,最后不了了之。而这一次——
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巧合。
宋承柏的心里十分笃定,突然想到夜里宋楚兮莫名晚归,他的心里一惊,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感。
旁边他的小厮也还一直没有定下心来,兀自揣测着喃喃道:“临近年关,按理说城防守卫都是最严密的时候,也没听说有什么可疑人等混进城来了啊,毕竟无声无息的死了四十多个人,这总不能是一两个人就能办到的吧?这些年真是要财不要命了,居然都劫到衙门里头去了。”
“劫财?”宋承柏突然就讽刺的冷笑了一声,“虽然坐镇大郓城里的官儿们哪个屁股底下也不干净,但如果真是有人只冲着劫财的目的来的,他们为什么不却劫端木家?”
端木家富可敌国,让无数的人眼红,就算有人惧于他们府上森严的守卫,就是随便洗劫他们家的一个铺面也够过个富足年了。更何况动了朝廷的人,后患无穷,但凡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这么做。
杀人劫财,都不过只是掩饰罢了。
宋楚兮那个丫头,实在是太大胆了。
宋承柏的心里隐隐的捏了把汗,也好在是他的小厮还在兀自揣摩着失神,并没有听到他都说了什么。
“好了别愣着了,传我的话下去,让咱们府上的下人都用点心,注意看管好门户,就要过年了,这世道是不很太平,既然有人连衙门都劫了,保不准也要盯上咱们。”最后,定了定神,宋承柏道。
“好!小的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看管好门户。”那小厮赶紧应了,一溜烟的跑了。
宋承柏站在原地,却是面色阴沉的久久没动。
端木岐和宋楚兮两个实在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本来他一早上都心神不定,这会儿反而倒是无从选择的彻底安心了,也就断了去和宋亚儒商量对策的念头,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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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惊现一场天大的命案,当天整个城里就全面戒严,风声鹤唳,把刚刚营造起来的过年的喜气儿全部冲的一干二净,家家户户都深居简出,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被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歹人盯上了。
这一天,大概就唯有罪魁祸首的宋楚兮过的最舒心愉悦,一觉睡到晌午,惬意无比。
“小姐醒了?”舜瑜从外屋看见了,就快步进来帮她挂起了床帐。
宋楚兮翻身坐起来,舒活了一下筋骨,然后仰头看向她,“我饿了!”
“您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奴婢已经叫厨房备下了,这就让人给您送过来。”舜瑜笑道,服侍她下床梳洗。
因为住的时间不长,宋楚兮这院子里还没有额外砌小厨房,饭菜要从大厨房那边送过来,比较远,待到帮她整理好妆容,舜瑜就道:“对了,二夫人把他身边的钱妈妈差遣过来了,小姐是要带着她一起进京的吗?那会儿小姐还睡着,奴婢就安排她去厢房等着了,您现在要见一见她吗?”
钱妈妈虽然是二夫人的陪嫁,但是在他们宋家也有二十多年了。
宋楚兮对她的身份倒是满意,想了想道:“算了,我不见她了,你让她回去感激拾掇一下东西再过来,等着明天跟我们一起上路就行了。”
“是!”舜瑜答应了,却也没急着马上出去,想起了什么,就又谨慎说道:“还有衙门的命案,一上午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闹开了,这会儿所有的城门都关了,就等着临近州县的官员过来查办了。”
“他们要查就让他们查去吧,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不查才奇怪呢。”宋楚兮撇撇嘴,明显是不当回事,说着,就突然冷笑了一下,“闹吧,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是消息马上就传到宋亚青那里,那样的话——咱们进京的这一路上也许就不怕无聊了。”
宋亚青父子和那位梁府尹很有些交情,别人看这个案件是一头雾水,但他们父子势必清楚——
刘管家失踪和这件事是系在一条线上的。
到时候宋亚青不恼羞成怒才怪。
别人对这样的意外和风险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偏就自家这位小姐,像是巴不得有人上赶着生事和她斗法一样,但偏偏她说这话的时候还能是一脸纯正又无辜的表情。
“小姐也真是的——”舜瑜无奈的笑了笑,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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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儒态度诚恳的表示愿意将重建祠堂的一切费用都一力承担,族中其他人虽是有点汗颜,但是真要论及财富积累,南唐宋家就还是靠指靠着他们这一支了,所以在银子面前,所有人都难免气短,互相推诿了一下,宋立也就顺水推舟了。只是为了表示他们也不是全无作为,也定来规矩,下面每家每户也凑了一些上来,表示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