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讨好的咧嘴笑,拿鼻尖去蹭他的鼻尖,一面美目流转,吐气如兰的贴着他的唇吐出一个字,“你!”
殷湛只觉得一口心火瞬间升腾而起,气闷的脑袋上面要冒烟,但是想生气又气不起来,这两相对峙之下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就刚好从她半敞开的领口望了下去,于是心火就瞬间烧成了欲火。
他深吸一口气,闭眼把她按在了床上。
外面烈日炎炎,屋子里两人酣战,大汗淋漓。
从年初在卫城分开之后,夫妻两个差不多有七个月没见了,这战况自是不能用小别胜新婚来形容了。
两个人都动了情,也不管还是大白天的,好一番的折腾,到后来宋楚兮几乎哭着求饶的。
她在外奔波了许多天,最近几天又是连着数日赶路,体力本就不好。
殷湛也不舍得委屈她,就唤宛瑶重新送了洗澡水进来,抱她过去一起洗了洗,又抱回了床上。
他低头去吻了吻她的额头,“累了就先睡会儿,晚点再起来用膳。”
“不了!”宋楚兮浑身散架了一样,其实不想动,但还是挣扎着起来穿衣裳,“我要过去她那里一趟,这一路上不怎么方便说话,好不容易她肯露面了,有些事情是要问问清楚了。而且我看她好像也没准备在这里久留,这事儿不能耽搁。”
殷湛并没有拦着,也取过衣物帮她穿戴,待到整理妥当了才道:“早去早回,我等你用膳。”
宋楚琪的事,他也感兴趣,但却没打算跟着一起去。
宋楚兮是真觉得他贴心的很,忍不住又踮脚吻了吻他的唇,然后又蹭了会儿额头,这才退开,“我可能要晚点回来,你别睡啊,等着我!”
“嗯!”殷湛点头,回她一个笑容。
她的头发湿了,还不得时间等着绞干,殷湛就拿了个披风给她掩住。
宋楚兮推门出去,宛瑶就等在外面。
宋楚兮直接往外走,一面问道:“阿姐那边一切都好吧?”
“嗯!”宛瑶回道:“大小姐也已经用过膳也梳洗过了。”
主仆两个于是就没再多言,径自去了宋楚琪落脚的院子,远远地,却见严华在那院子外面徘徊。
见到宋楚兮来,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居然有些神情尴尬的手足无措了起来。
“四小姐!”严华回避宋楚兮的视线。
“没好意思进去见她?”宋楚兮道,却是笃定的语气。
严华僵硬的扯了下嘴角,神情苦涩。
“唉!”宋楚兮叹了口气,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却是什么也没说的进了院子。
推门进去的时候,宋楚琪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后窗前面赏景。
那后窗外面就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荷花池,这行宫的占地面积很大,这个荷花池远比秋水榭里那个要大上数倍,彼时正是郁郁葱葱,花朵争艳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触景生情,想起了陈年旧事,宋楚琪居然没听到她在院子外面和严华说话的动静,
“来了!”一直听到推门声,宋楚琪才顺手合了窗子,转身回了屋内。
“赶了几天的路,阿姐不累吗?你要不要先休息?”宋楚兮道,侧目使了个眼色,示意宛瑶退到门边,注意着院子外面的动静。
宋楚琪也没强行让她赶人,走到桌旁坐下,倒了杯水递给她,“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你——还要回彭泽?”虽然是早就料到了的,宋楚兮也还是迟疑着皱了眉头。
“嗯!”宋楚兮淡淡的应了。
虽然重新梳洗过,这会儿她换了身深蓝色的男人长袍,但面上还戴着那张寒铁面具,手上也同样包裹的严实。
若在以往,她为了人前掩饰身份这样装扮也就罢了,这会儿屋子里却没外人。
宋楚兮的心中困惑,忽而想到早些时候听到的有关龙庭卫指挥使逆光的传言——
传言说她是在大火中灼伤了面孔?
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是——
真的吗?
“阿姐!”宋楚兮的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压抑的感觉,她隔着层层布料握住宋楚琪的手,试探道:“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
这算是个很无礼的要求。
毕竟作为女子,她很清楚女子对待自己容貌的心态,如果宋楚琪真的毁了脸,那么她这要求,就无异于是要揭人疮疤,所以话虽然说了,她却已经做好了宋楚琪会拒绝的准备,忙又解释,“如果你为难,那——”
“没什么!”不想宋楚琪却并不介意,直接就毫不扭捏的取下了面具。
那面具之下,真的是一张疤痕纵横的脸,很严重的烧伤,虽然后期应该是用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治过,但也已然还是面目全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