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没听错吧?”顾斐听到这里,手中记录的笔顿了顿,翻出之前少年的停下的证词,有些不敢相信道,“你的意思是,你和你的侄子待在同一个卫生间里?”
“是的。”姜黎山对他笑笑,肯定道,“你没听错。”
顾斐沉默了几秒,又问:“一起待了两个小时?”
“嗯。”
“你们在做什么?”顾斐蹙眉,他完全无法想象少年和男人一起待在狭小的卫生间里两个小时到底是在干什么。
然而姜黎山却脸不红心不跳地直接道:“当然是做爱啊。”
苏锦之被警探叫走时还有些怔愣,他小心翼翼地问警探:“不是说问题已经问完了吗?怎么还要问?”
“好像是姜先生那边的不在场证明有些问题。”警探也摸不着头脑。
苏锦之听到这里更急了,问他:“难道他怀疑我舅舅是凶手吗?”
警探无法回答苏锦之的问题,侧身让他进门。
苏锦之这一进去,就看到里昂兄弟也在里面,姜黎山一看到苏锦之进来,便笑着朝他抬手:“之之,到舅舅这里来。”
“舅舅……”苏锦之马上走到他的面前,眼睛看向顾斐。
顾斐这一次没有抬头看他,甚至还是低着头,犹豫了片刻颇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苏先生,您的舅舅说,在你们两个出现在餐厅车厢之前,你们两个一起待在卫生间……做爱,是吗?”
苏锦之听完顾斐的问题后,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但还是应道:“嗯……”
话语一落,顾斐还没说什么,里昂就傻傻地开口了:“原来你们真的在做爱啊,我就说怎么我去敲门时听着你声音不太……对……”里昂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在所有人都尴尬的气氛中慢慢闭上嘴巴。
顾斐瞪着眼睛,深呼吸道:“你们可是舅侄。”
“不是亲的。”姜黎山指指他面前的档案,他和苏家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就没掩饰过,姜黎山不信这点事情顾斐会不知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做?”顾斐听到这里,还是很不可置信。
谁知姜黎山更加没羞没臊地回答道:“床单脏了,还没来得及换。”
“……行。”顾斐无话可说,而那边法医的初步尸检报告也送到了他的面前。
顾斐拿起眼前的纸一看,上面说杜辛易的身上的确一点反抗伤都没有,那刀伤似乎也是他自己插进去的,但这些都不是他的最致命的死亡原因,就算没有那把刀,杜辛易也很可能会死。
因为他有脑出血症状。
一开始似乎是因为脑袋受过重击所致,然后由于他情绪过于激动,又因为一些剧烈的动作加剧了出血程度,他脸色苍白,头痛剧烈就是脑出血的外在症状。
连法医都这么说,列车上的这些人也找不出任何杀人的时机,顾斐只得让他们离开。
而齐镇则毫无疑问地被逮捕了,临走的时候,顾斐找到了齐镇一直心心念念的行李箱并当众打开,里面装着很多五颜六色的小玩具,看样子似乎是给小孩子的玩的——毫无疑问,那些都是齐镇和杜辛易这些年来从拐卖和杀掉的小孩子身上取下收藏用的战利品。
苏锦之从姜黎山身后探头过去一看,发现那个行李箱其实就是杜辛易很宝贝的不让别人碰的那个箱子,而且他还看到了一个眼熟的玩具,那是个宝石做成的钥匙扣。
原身没有齐镇、杜辛易包括顾斐的一点记忆,但他却对这个钥匙扣有印象,因为这是原身奶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只是从七年前起原身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舅舅,那是……我的吗?”苏锦之指着那个钥匙扣对姜黎山问道。
姜黎山顺着少年所指的方向淡淡地扫了一眼,脸色不变道:“不是,之之的东西怎么会在杜辛易的箱子里呢?”
“是吗?”苏锦之还是觉得很奇怪,因为这样昂贵却不实用的钥匙圈几乎没有多少人家会用,但是既然姜黎山都这么说了,苏锦之也没有再问,跟在他的身后一起朝路里昂最大的酒店去。
在拦车的途中,苏锦之又碰到那对年轻的夫妻,只是这一次妻子脸上再也没有悲伤的神色,虽然她的神情仍然有些恍惚,但是唇角却带着笑,挽着丈夫手臂。
而她的丈夫,同样笑着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话,那个人苏锦之也认识,就是列车上那个中年商人。
苏锦之正想细看时,他眼前的景物忽然之间变得支离破碎,天空和大地也逐渐旋转融为一体:“苏锦之,快醒醒!姜黎山要醒了!”
耳畔传来一号的声音,苏锦之随着这道声音猛地睁开眼睛,从深蓝色的液体中瞬间直坐起,一块干毛巾就被扔到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