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给这幅画作带来更大的魅力和生气,在司陵孤鸿的视线里,那画作内与他的面容如初一则的人低垂的眼眸似乎抖动了下,轻轻的一个犹如幻觉的画面,竟是如此的惑人心神。
“念念。”司陵孤鸿笑容愉悦的点头朝怀里的人低头一吻,然后小心翼翼将面前的画卷收了起来,挥手之间那案几、笔墨纸砚都在原地消失不见。
回到风荷园里面两人居住的院落厢房,司陵孤鸿轻柔将唐念念放在新铺上床单的床榻上,为她盖好了薄被,挥手在周围布置上屏障,隔绝外在的声响和有些清凉的天气。
做完了这些之后,司陵孤鸿又看了眼唐念念,然后走出厢房来到了安静的庭院。
“主人。”空茫诡异的声音在安静的庭院里突然的响起来,倘若现在这庭院里面还有其他人的话,只怕都要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声音吓得不轻。
司陵孤鸿没有任何的反应,淡淡看着无声无息出现在雪津。
雪津此时的装扮有些狼狈,黑色的衣裳粘着泥土,连面具上都是。不过凭着他浑身犹如鬼魂一样平静无息的气质,让人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雪津道:“属下连夜赶路,将主人要的东西挖回来了。”
在他的乾坤袋里面并没有将他从那座画庄里面的画卷全部带着,因为他知道唐念念有可以看穿别人乾坤袋的能力。
“嗯。”司陵孤鸿没有起伏的应了声。
雪津无声的从乾坤袋将整整一百八十二幅画卷舀出来。
一百八十二幅画卷放在一起带来的视觉效果实在不小,至少雪津的手是舀不下的,所以用能像控制漂浮在半空中。
司陵孤鸿没有伸手去舀画卷,眸光朝漂浮在半空中并未打开的画卷看去,一息的时间都没有整整一百八十二幅画卷全部碎成无数的碎末,最后连岁末都没有放过,被黑暗吞噬的无影无踪。
雪津默默的后退了一步,身影半虚化。
“看过了?”司陵孤鸿清越低哑的嗓音传出来。
雪津戴着面具的脑袋摇晃得和拨浪鼓一样。不过他这个拨浪鼓显然缺乏弹性,每一个摇晃的弧度都一模一样,机械得诡异。
司陵孤鸿看他。
咔嚓——
雪津漆黑无光的面颊龟裂无数片,这使得他摇晃脑袋的动作当即一顿,在侧脸的时候停顿的时候,他面上的面具就尽数碎裂落在地上。不过他的真实面容并没有暴露在外面,只见他的一手里快如闪电的再次出现一块一样的面具,稳稳当当的附在脸上。
这动作真的是熟练到了极点,速度也快到了极点,让他真实面容连一缕月光都没有接触到就又被遮回了黑色无光的面具后面。
做完了这些后,雪津单膝跪在地上,声音平稳并且快速,虽然嗓音还是那么的诡异古怪,“属下偶到画庄,看到一幅主人的画后立即就封禁了眼鼻口耳无五感,将其他的画卷全部卷走。”
司陵孤鸿问:“你如何知晓给念念是十一幅是我的,这些是念念的?”
雪津没有迟疑的回答,“主人的画卷画轴为玉骨,其余的则是琉璃骨,属下并不知道这些画着的是主母,只是带回来交给主人。”
雪津此人从雪鸢山庄开始就是司陵孤鸿一人的影卫,只听司陵孤鸿一人的差遣,常年跟随在司陵孤鸿的身边,对司陵孤鸿的性子起居都了解给彻底,所以做起这件事情来那是一个精密。
他无法在司陵孤鸿的面前撒谎,只要他说谎了一个字司陵孤鸿都能够知晓,所以他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每一话都是真实无比的真相。
他偶到画庄子的确一开始只在画桌上看到一副司陵孤鸿的春(禁)宫图,也就是昨天无界山庄剑冢擂台赛后给唐念念的第一幅画卷。当时他就在思考这画卷的作用,在原地蹲着思考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他决定将这些画都带走。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当时的雪津的确封住了自己的眼口鼻耳和触觉五种感觉。这样做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夸张,可是雪津很自觉并且坚定的这样做了,因为他知道不这样的话,他会死的很惨。
主人对主母的独占欲很可怕。
事实证明雪津的预防是非常有道理的,做的也非常的正确。要不然一开始也一定不止是破面具了。
雪津不是在撒谎。司陵孤鸿清楚,不过那画卷里面的内容……
一股可怕的气息以司陵孤鸿为中心向周围扩散,风荷园的草木都似乎受到这股气息的影响而萎缩下去,瑟瑟的摇晃似乎是在颤抖,枝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黄,然后枯萎落在的地上,轻飘飘的就摔成了灰烬。
这股气息将风荷园里面居住的殊蓝等人惊醒,一个个从自己居住的厢房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