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吉尔闻言金眸里的光更亮了,满是好奇,却还是不屑地轻嗤:“荒谬,从来没有听见木头做的鸟儿还能飞。”
“就是,这怎么可能呢?”
“中原人那就是爱满口谎话。”
赫金人的部落头领们也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禁纷纷嘲笑了起来。
此时,一道沙哑惑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如果不能飞,是不是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小子,在长生天神与世子面前撒谎可是重罪。”
众人循声看了过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隼钦宁已经从巫师们中间走了出来,一双金银异色的妖瞳正看向楚瑜。
一直没有出声的隼摩尔眸光骤冷,转过脸冷冷地看向来人:“不过是献上一点有趣的礼物罢了,需要动辄喊打喊杀么,何况,来者是客。”
隼钦宁却看着隼摩尔笑了起来:“本王亲爱的弟弟,你何必这般着急,你的小客人都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隼摩尔见隼钦宁一双妖瞳里流转着诡异的光,心中便觉得他不怀好意,正要冷说什么驳斥他:“你……。”
楚瑜却忽然开口,含笑打断了隼摩尔:“右贤王说得对,在下这些玩物既然是送给世子的,自然胸有成足,更不敢欺骗长生天神与世子。”
她话音刚落,那吉尔已经毫不客气地扬声道:“好,如果你能让这些鸟儿真的飞起来,本世子就重重有赏,否则就要砍下你那口出妄言的脑袋。”
唐瑟瑟几人闻言,眼神一冷,目光如箭一样射向那座首上骄狂的少年。
倒是楚瑜抬手不动声色地拦了拦他们,看向了一边的旭旭大公主。
旭旭大公主果然蹙了眉,有些不赞同地看向那吉尔:“那吉尔……。”
那吉尔一见自家的大姐的眼神,便有点蔫,却又不肯改口。
隼钦宁目光冷淡地扫了一眼旭旭大公主,与她对望了一眼,旭旭大公主垂下了眼皮,让人看不清楚她眼里波动的光。
楚瑜却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她忽然笑了起来:“既然世子有兴趣赏玩,在下自然尽力。”
说着,她看向唐瑟瑟,仿佛询问请示一般的模样。
唐瑟瑟略略颔首:“嗯。”
楚瑜方才领着几个唐家弟子上前将箱子里的几种飞鸟和动物都拿了出来,分头走开,准备施展。
而这一幕也落在了隼钦宁的眼里,隼钦宁的目光就落在了唐瑟瑟身上转了好几个圈。
唐瑟瑟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她原本就是了冷倔的性情,哪里是会怕人看的。
她不闪不必地迎上隼钦宁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隼钦宁挑了挑眉,暗自轻扯了下唇角,似有些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轻嗤了一声:“倒是个胆子大的。”
楚瑜几个将手里的木鸟拿好,在一片兴味的目光下,趁着一阵风刮过,她轻扯了下那木鸟的腹下的机关,抬手一震,那精致的雕刻成鹦鹉的木鸟便“扑啦啦”地展翅飞起。
其他几个唐门弟子手里的各种款式的鸟儿也都全部振翅而起,在往水面上飞扑而去。
湖面上本就栖息着水鸟,此刻忽见有“外来”者,皆纷纷地扑棱着翅膀飞起,惊起波涛涟漪片片。
风起,花飞,鸟舞。
阳光灿烂下,水花晕开五彩的光晕。
美不胜收。
“啊……。”
“哇……。”
一群赫金人的贵族们都忍不住瞪大了眼,惊奇地看着面前的美丽景致,确切地说是看那些飞入鸟群里,真假难辨的木鸟。
几个唐门弟子们看着那些赫金人的表情,忍不住嘲讽地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
不过是些乡下土包子,眼界太低。
楚瑜的目光倒是都落在了王世子那吉尔和右贤王隼钦宁的身上。
唐门工机巧之事,机关布置都不在话下,何况这些小玩意。
对于那吉尔这种被宠坏的少年,金银入不得他们的眼,但是这些稀罕物事却会对着他们有无尽的吸引力。
她还需要在赫金人的王帐呆上一段不短的时日,用些手段消除这个小子对她的敌意,甚至为她所用是必要。
而她亦发现隼钦宁虽然有些意外的表情,但没有太过关注,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瑟瑟身上。
这个发现让楚瑜忍不住讥诮地勾起了唇角。
看来她昨夜的直觉是准确的,这位右贤王大约是明白琴笙的身份,所以才会在她略加暗示下,如此关注瑟瑟这个很可能是她“主子”的女子。
若是隼钦宁早就知道琴笙的身份,那么之前他应该就知道他们这一队人马在寻找琴笙,他一直按兵不动,直到那日忽然对隼摩尔发难,只怕未必只是针对隼摩尔罢。
否则倪灵大巫师就不会一直试图挑拨隼摩尔,试图让他们双方火拼,再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