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枉她这般努力地去靠近他,她相信,她的白白,终有一天会变回那个温柔的仙仙,重新的,彻底地接纳她。
……
红袖和金姑姑一看琴笙没进去把楚瑜揍一顿,只感觉佛祖庇佑,金姑姑赶紧将琴笙哄走,又打发了红袖去替楚瑜重新更衣。
“如今外头宴会上的人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也不要声张,只管听着金姑姑吩咐就是了。”红袖一边替楚瑜重新整理衣衫,一边轻声吩咐。
楚瑜微微颔首,随后忽然什么,便问:“那霍珊儿如今怎么处置?”
红袖冷哼一声:“你别心软,真以为那是个什么好东西,她折腾你的手段也不是第一次使了,在江宁那里带着她那些狗腿子疯疯癫癫地到处作妖,自诩风流,甚至将两个不配合她瞎折腾的姑娘卖进了青楼,有一个当天就在青楼里吊死了。”
楚瑜一听,愣住了:“竟还有这等事?”
她原本也以为那女孩子不过是因为从小被当成男孩儿养,所以性子外放恶劣了些,才折腾这恶作剧,却不想这里头还有人命官司。
红袖摇摇头:“她那父亲也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宠过了头,竟拿她没有法子,今日出了这等事,金曜星君着人去查,才知道原来这帮子纨绔子弟拿小姐你打赌,看谁能娶到你,那疯女人也不知受了谁的激,竟敢在咱们曜司的地盘上干出这等蠢事,有她受的。”
楚瑜轻叹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言,只由得红袖帮她打扮好后,便跟着红袖一路去了筵席。
这一次,曜司武卫早已清了道,路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个闲杂人等。
不过一刻钟,她便到了筵席之上。
金姑姑已经早在筵席之上等着了,吴老儿和封逸也都被安排在她的身边,正谈笑风声。
远远地见楚瑜一到,金姑姑立刻起了声含笑道:“大小姐来了。”
这一声大小姐,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的目光都投落在楚瑜身上。
楚瑜依旧是红袖另外备好的一模一样的衣衫,薄施粉黛,一双大眼被墨线勾勒得极大,眼尾微微上挑,染了淡淡的胭紫,眉心一点银水晶珠花钿映着她明眸娇俏,整张雪白的俏脸显出一种奇异的妩媚来。
头上银质宝石海棠花冠垂花琳琅,深紫绣牡丹映月的上衣,华丽精致,玉带华美,六开浅紫银线绣牡丹长片裙,深紫窄裤长靴,月华初上,琉璃宫灯下的少女英气与妩媚交织,别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耀眼娇妍。
原先嬉笑的公子哥们都默默地噤了声,眸光紧紧地落在楚瑜的身上。
楚瑜也不做寻常女子的福礼,只依旧秉持琴学里的揖礼,淡淡地对着众人抬手微笑:“楚瑜见过诸位大人、诸位前辈。”
“楚小姐!”在座的除了绣行的行主们,云州及附近城内的官员们都来了,毕竟琴家的身份非同寻常,琴三爷虽非官身,却掌控着江南织造,几乎算是无冕的封疆大吏。
何况廉亲王还歇在琴家绣房,他们更是不敢怠慢。
此刻他们皆对围着楚瑜和金姑姑一通毫不吝啬口水的各种恭维。
他们不少人都携了妻儿同来,这时候夫人小姐们都在屏风另外一头的筵席里,楚瑜虽然身份特殊,是要和金姑姑等人做主桌的,但还是需要进去见一见那些夫人们。
那些夫人们一见楚瑜进来,便立刻抛开自己的的女儿,纷纷围上去,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评估着楚瑜,一边纷纷含笑将楚瑜夸得一朵花似的。
“素日总听闻楚家小姐蕙质兰心,花容月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楚小姐在琴学里便已经是第一才女,自然不同反响。”
“也不知谁家有这等荣幸能得了小姐去,呵呵。”
“……。”
这些夫人们一翻看似调笑,实则各有目的的恭维让楚瑜直听得耳朵直起腻,她虽然没有应付贵妇人们的经验,却精于哄长辈之道。
她一翻熟练地堆笑敷衍之后,便立刻跟着金姑姑离了夫人小姐们的筵席。
“若是日后要这般混在宅院女人堆里,我还是宁愿一辈子不嫁算带着白白过日子算了。”楚瑜忍不住低声嘀咕。
她实在受不了那些说一句话要在肚子里转上七八个弯的日子。
带着白白那犟孩子独门独户地过日子,也比变成那些宅门女人的样子要好。
金姑姑忍不住失笑:“你真当自己是那带孩子过日子的寡妇么?”
这丫头有时候少年老成起来吧,那话哪里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说出口的,怎么听着一股子几十岁的沧桑劲头。
楚瑜笑眯眯地抄起手:“带着孩子自己过日子有什么不好,等以后白白长大了,还能娶个小媳妇来孝敬我这个姑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