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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162)

她实在很好奇这小姑娘进绣坊还要做什么。

金大姑姑临时送了一封信来,她才知道昨日匆匆而来的这个小姑娘就是琴三爷的‘小姨妈’,代表琴家迎战湘南宫家之人。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打算靠着泡在绣坊里这些时日就能练成刺绣高手,迎战宫家少主?

……

于是接下来,整整三日的时间,楚瑜都泡在绣坊里。

但是她却并没有像年大管事和金曜等人想的一样去研习绣技,而是继续拿着尺子,又把所有没有量完的各个尺寸的绣棚全量了一遍,甚至去量绣房大小、绣凳高矮,绣花针长短、连绣娘和绣师们的身高、臂长都量了一遍。

然后她便蹲小墙角去勾勾画画一堆谁都看不懂的图和符号来。

剩下的时日,楚瑜则是泡在仓库里看丝线如何储存和领用,在绣坊里来来回回地转悠,也不知道在比划什么东西。

捣腾完了,她又从早到晚地蹲在一个绣娘身边,也不知道记录些什么。

记录完了整个绣娘,又跟在一个绣师身边,盯着人家干活写写画画。

最后她甚至跑去跟在一个小工身后,盯着人家上了几次茅房。

……

她这一番折腾下来,直将整个绣坊折腾地鸡飞狗跳。

琴家绣坊的绣娘和绣师们虽然不如琴学绣门里的大师那般地位尊崇,但能进绣坊的都也算是绣中高手,自然有些脾气。

何况绣原本与作画一般需讲究的就是一个宁神静心,哪里能受得这般叨扰。

一来二去的,众人都对楚瑜有了怨言,却又碍着对方的身份不敢明言,只是私下里难免便不肯再如之前那般配合楚瑜了。

虽然年大娘子已经再三去安抚众人,但她心里也难免有些看轻了似只会捣乱的楚瑜。

至于金曜和水曜,早就对楚瑜这般瞎折腾失去了兴趣,反正他们只要保证楚瑜不会死了或者跑了就成,便自顾自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楚瑜也不是没有察觉绣坊里的气氛不对,但她已经将自己要看的东西,要记录的东西都记录得差不多了,自也无所谓。

第四日,她便不再去绣坊,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写画些什么东西,捣腾了一个通宵,天明才睡去。

那捣乱之人不在,绣坊里的众人却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到了第五日中午,楚瑜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忽然想起一件事儿——那只炸毛的猫去哪了?

炸毛炸了四五天也该毛儿顺了罢?

她去问金曜,对方冷笑一声,一副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的样子,转身就施施然地飘走。

水曜原本也想学金曜的模样,但是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楚瑜养的那只‘女狼’凶猛,还是与她说了:“主上就一直在你房间里,你难不成没见着么?”

楚瑜一呆,梭然一拍脑瓜子:“哎,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时间太紧,她又一忙起来,就人事不理了。

如今回忆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一抹白影悄无声息地挂在房梁之上。

只她洗澡的时候,那抹白影……似乎才会消失。

是因为被她警告过,所以他才会在她洗澡的时候,虽然不爽,却还是干脆地离开罢,此间也没有打扰她干活。

这种行为模式,除了那只爱炸毛又骄傲的猫儿,还有谁?

但是,她忽略了他那么多天,还跑出来问到处问人他去哪里了……

不好!

猫儿是一种报复心很强的生物!

楚瑜头皮一炸,心生不妙之感,瞬间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果不其然,她才走到自己房间,就看见那房门摇摇晃晃。

楚瑜沉默了一下,伸手小心地推门:“白白,你在房间里么?”

她手指才碰到门,那大门就“轰隆”一声瞬间倒地,碎成数片……

楚瑜:“——!”

她呆滞了片刻,立刻赶紧往房间里奔,果不其然,整个房间里一团乱七八糟,她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扔出后窗,地上枕头上、被子上几个漂亮的脚印鲜明异常。

“我的稿子!”楚瑜大惊失色地往桌子前跑,果然看见自己稿子……全被扔进了水缸里!

楚瑜眼前一花,颤抖着从水缸里搂出自己的稿子,欲哭无泪:“……。”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楚瑜又恼又无奈地抬头四顾,却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

她一咬牙,也顾不上别的,先赶紧抱着自己演算描画的稿子直奔出院子里,小心翼翼地抱出了稿子晾晒在院子里,同时对着半空吼了一嗓子:“二娘、三娘,在不在,在就给我找个炉子来!”

说实话,她还真不敢确定霍家姐妹这对怪胎是不是又像前几日那样去小倌馆里打野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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