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却是没了好脸色,拉着她到对面的药店买了消肿的药膏回家给她擦,半晌不肯说话。
甄昔好笑的拿手指戳他的脸,“怎么啦?我又没吃亏,她帮那个沈旭牵线约我,还说我都答应了,临时碍着你这个男朋友才爽约,你说我听见这话能不生气吗?当然立刻揭穿她,要不沈旭信了她跑来纠缠我怎么办?我可是给你打跑了一个情敌呢,你还摆臭脸!”
齐轩无奈的抓住她的手指,叹了口气,“我不是气你,我是气自己最近忙着适应工作忽略了你,也低估了肖珊珊的无耻。不过她越这样我反而越担心,以前你们只是口头上吵两句,这次你却打了她,那她为了报复会不会再打回来?你一个人在家我怎么能放心?”
“水来土掩,这种事没办法,总不能因为她恶毒就被她欺负。”甄昔说的轻松,心里却在反省,她在潜意识里未必没有激怒肖珊珊的意思,不冲动就不会留把柄,如果肖珊珊一冲动找人对付她,她就可以报警让法律来惩治肖珊珊。这种潜意识也许是她对前世枉死的不甘,总想将肖珊珊绳之以法,但她已经决定这辈子最重要的是好好生活,就不该干这种以身犯险的事,肖珊珊连人命都敢害,何苦再去接触呢?
甄昔一时间茫然起来,反击,就会结下更深的恩怨,不反击,难道听肖珊珊胡说八道还要退让吗?人常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她还年轻气盛也许咽不下这口气,可她不年轻了,对现在拥有的一切她都很在意,有了太多在意的东西就对那个“杀人犯”有些束手束脚,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齐轩见她出神还以为她害怕,随手将药膏放到桌上就将她抱进怀里,轻柔的亲了下她的发顶,“昔昔别怕,我会让朋友帮忙留意她的动向,不会让她打到你的。”
甄昔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渐渐安定下来。报仇还是不报仇,应该顺其自然,到了那个时候,心意是怎么样的就怎么做。她重活一世不是为了缩头缩尾,不然这个岂不又成了她的遗憾,她的心结?不过方式还是要改的,再不能给自己招仇恨了,重新开始,她最应该珍惜的,是自己的生命。
甄昔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许多,仿佛想开了,把死过一次的枷锁也抛开了。
甄涛和陈芳把甄昔当做小孩子,虽然对京都不太适应,也没打过电话找她。而齐轩写策划案也开始忙了起来,每天都要加班到十点多,到家几乎是沾枕就睡。甄昔见他确实能学到东西,便什么意见都没提,只每天给他准备一碗汤滴上一滴瓷瓶里的精华露,让他第二天又能精神奕奕的去工作,不至于累坏了身体,而她自己则是在想办法说服服装厂的老板将布料卖给她一些。
“甄小姐,实在抱歉,我们厂里一向都是接大单子的,您要的数量实在太少……我想您还是到商场里买零售比较合适,不好意思。”
电话再一次被挂断,甄昔摩挲着手机闭目沉思,试图想想前世今生有什么可用的信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没钱没身份没名气,对方连个面都不肯见,直接叫秘书打发了她。也是,现在服装厂正周转不灵,厂长忙着找人转让,哪有闲工夫理会她?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周五的时候甄昔同辰立集团的人事部联系,到公司去面试了一次,她知道公司喜欢哪种人做员工,尤其是她这个职位,最重要就是勤快、有眼力见、适应能力强,至于专业知识有没有都无所谓。于是她很顺利的通过面试,周一的时候就和齐轩一起上班。
公司没有明确规定不许办公室恋情,但这也算个不成文的规定,只不过他们两个是实习生,对部门影响不大,所以也没有人拿这个做文章。甄昔为了方便走动,穿着T恤、牛仔裤、运动鞋,梳起马尾清清爽爽的,一进办公室就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几个对她还有印象的同事还对齐轩挤了挤眼,比出大拇指。
“好了,人给你们选到了,希望大家的工作顺顺利利!”人事部的同事笑着祝福一声就急忙回去工作了。
经理推推眼镜冲甄昔点了下头,“跟我进来吧,我交待你一下工作范围。”
甄昔微笑着同其他人打过招呼,进了经理办公室,在他对面坐下,“林经理,我是第一次工作,如果有做的不当的地方,您尽管指出,我会尽快适应这份工作的。”
林经理四十多岁,最喜欢爽利的下属,闻言笑道:“好,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你们这些刚毕业的孩子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第一份工作很重要,涂上什么色彩能决定很多事。不是我自夸,在我们部门只要你用心做,以后肯定错不了。你别被刚才那些同事吓到,前两天安排的临时助理天天连衣裙高跟鞋,还要抱怨走的多脚痛,弄得他们不好意思开口说工作,所以见到你这身打扮就热情了点,平时都是很好的同事,以后相处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