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川迟疑着,也不知道该怎么讲,李君和袁天罡都紧紧盯着她,便苦笑一下道:“南诏王。”
李君与袁天罡同时睁大眼睛,显然知道这个人是何等人物,自从那日跟随李靖出了宫,他们一直躲在李家。对南诏王和冷蓉的事并不知晓。
“那个人跟蛇一样很少出来见人的,也从来不主动攻击人,你哪里惹到他了?”袁天罡诧异地问。
听起来他倒是很了解南诏王,聂小川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出了天鸿皇宫,她就一心一意的作为聂小川生活着,都怪这该死的烙印,让她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偷来身体的事实。
“我天姿国色。他看上我了!”被袁天罡看的不耐烦了,聂小川横了他一眼没声好气的说,这也算是事实吧。
袁天罡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多么好笑的事,直到聂小川踢了他一脚,才收住笑,说道:“你就是说有条狗看上你也比这个可信!南诏王已经有王后了。”
说完,看到聂小川与李君无动于衷的样子,忙接着解释道:“你们不知道。他们那的男人一旦有了妻子。是绝对不敢再看另外一个女人一眼地,被人发现。可是要点天灯的,就算王族也不例外。”
“袁大哥幸亏不是那里的人。”李君突然说,幽幽笑起来。袁天罡差点被他地话噎着,瞪着眼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聂小川嘻嘻笑起来,拿起另一条兔腿要递给李君,被袁天罡一把抢过,狠狠吃起来,一面说道:“不用补了,再补真成兔子了,免得红了眼咬了自家人。”
聂小川有些诧异的看着暗地里剑拔弩张的二人,猜到还是因为那一场意外的事,袁天罡恨李君下迷药,李君大概是恨其不救,不由暗暗忧心,这样子到了益州,以李君的敏感的性格怕是相处不好。
一夜风雪后,天气大晴,这一座山丘,北面是茂密的森林,此时在日光映照下,犹如云海一般,随着地势反射出不同的光芒,山里野物甚多,不断响起空灵的鸟鸣,偶尔地狼嚎。
见多识广的聂小川也忍不住看呆了,深深吸着清新的空气,扯破一件棉袍,三人裹在脚上,迈步向山的另一边走去,有了袁天罡在,根本用不着聂小川的野外行走知识,对于一个术士来说,找准北极星,认定地形,辨别方向简直太容易了。
“你说蛇会不会跟来?”聂小川边走边回头看,大地一片白雪皑皑,留下他们一串明显的痕迹。
“除非他们给你洒上药粉,否则不会跟来的,那些蛇用来攻击防御是很厉害的,追踪嘛绝对不可能。”袁天罡心情极为愉悦,因为雪深,他们三人互相扶持,聂小川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情绪不对,便走在中间,让他们一人拉着一只手。
李君自然是习惯了,袁天罡这还是头一次握住她的手,红着脸,大大眼睛里溢满笑意,想着能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是很好地,当然如果没有身边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就更好了。
现在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微微皱起眉头,聂小川虽然在忧虑南诏王会追上来,但还是看到了,忙问怎么了?可是累了?
“我能走。”李君笑着冲她摇摇头,他的头上蒙上一层细汗。
聂小川便从袁天罡那里抽回手,说道:“现在不能停,你去那边扶着小弟的胳膊。”
袁天罡心里咒骂一句,极不情愿的走过去,挽起李君的胳膊。
“又拖累你了,袁大哥。”李君面色歉然的说。
袁天罡撇撇嘴,没有说话,中午时分,他们到了一处城镇外,为了不引起注意,袁天罡一个人以算命先生的身份进城购买食物,打听渡口船家地事,聂小川跟李君坐在城外一处避风处土堆上等候,四周不断有过往地行人,期间不少携老扶幼,衣衫褴褛的逃难人群。
“可怜可怜,给口饭吃,”一个满头白发,一脸污泥地老妇人颤悠悠的走到他们面前,伸出枯枝般的手,小声哀求,她的身后藏着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满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聂小川最受不了的就是老人以及孩子的可怜像,立刻拿出剩下的两个饼子,看着老幼二人来不急感激的猛吃起来。
“你们是哪里人?”聂小川看那孩子吃的只抻脖子,忙拉过他轻轻拍,李君伸手递过水来。
老妇人猛地咽下几口饼子,感激的说道:“大姐心地好,我们是北齐人,天鸿打过来了,整个村子被烧了,没办法只好逃出来求个生路。”
聂小川望着四周接连不断的难民若有所思,轻声问道:“按理你们离北周很近,往那里不是更好?这么大冷天的往南走这么远,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