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春日清晰听到自己的肚子发出的抗议声,回忆一下她好像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半粒米下肚,难怪觉得有点饿得慌,不过……她看向那好像不知疲惫还沉浸于挖坑乐趣的主子,只得扯出苦笑。
现在她可是下人呢,难道还能催促自已的主子让自已去吃饭不成,不过他好像不是在挖坑和陷阱之类的,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有点疑惑,揉揉鼻子后知后觉发现已经适应了,并没有再觉得痒痒的之类。
说起来刚刚白管家好像看见他主子这种行为并没有什么异样,也并没有请人帮忙,这么说来不是不想让人知道就是纯粹个人兴趣。春日迟疑了一下,上前道:“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一阵清香的风吹过,将春日的问话带得无影无踪。
很好,这白府的主子打定主意不鸟她了。唉 ̄还真是一个寡言孤癖的人,来了这么久就只赏了俩儿字。
“我想……如果是在找什么东西我也可以帮忙的,要做到快速挖掘又不伤害到埋下的东西这方面我谈不上专家,但也算得上是内行。”迎难而上春日将她前世的本领也供献出来了,努力释放全身智囊的魅力光线,期望能吸引主子的。
不是说一人计长两人计短吗?这找东西不是多一个人多份力量,而且她怎么也算是他的下人,大家都是自己人,就算有什么秘密也不会到处去说的。(她完全忘了她只是个暂时的)
梨花瓣又掉了几轮后……
自荐无用,魅力无用,还是……没有理她。
在春日觉得无望干脆还是闭目养神减少消耗能量的动作,意外听到随风送来的冷冷清清的声音。
“你会挖出东西而不损坏?”
蓦然睁开眼睛,满目瞬间映入那白衣如月辉照人男子,此时正好有句话可以形容她的心情: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男子素衣胜雪,及臀的黑发飘散在洁白纤细的身躯上装点着妖媚般的美丽,轻衣和散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随风微微飘拂。
那还真是一张惊心动魄的脸,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纯洁的瞳孔却隐发着靡丽诱人之光,只是在那张绝色的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像是一尊面无表情的白瓷娃娃,简直就像开在荆棘中的梨花,感觉像是一碰就会碎。
将眼中的惊艳快速掩去,春日深知这世上……无害柔弱的外表从来都是欺世的表象,不是吗?
“是的!”微笑地点点头,春日幸庆习惯了凤然师兄那张惑世迷人的脸才能如此镇定地欣赏眼前美色。
“过来。”一贯平淡的声音简洁地下令。
没有过多猜测他的意图,春日也顺从地走上前靠近他。近看才发现这主子还挺高的,以为文弱的人竟比她高出一个头,不管是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感到一股身高上的压力,春日经常暗叹自个儿身体不争气,长了个三寸丁,再看看颀长瘦弱的白衣主子,唉!承受不了只得赶紧又退了几步,她着实不愿看着他鼻孔说话。
“拿着挖!”他将手中的道具交给春日。
“好……是打算挖些什么?”她状似无意地问道。
“我刚刚没说吗?”白衣主子状似思索地偏头,还是一张通透水晶脸,光彩夺目却毫无感情。
绝对没有!春日点头。
“劳烦,再说一次可以吗?”春日耐着性子也不反驳,顺着他话说。
“那好吧,不过这次一定要记住了。”他一本正经,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交待。
“……是。”努力平衡了一下脸上擅抖的肌肉,春日低下头无比恭敬地回答。
这长得跟梨花一样的男人,现在估且称他为白衣梨花吧……她不由得再次想问,你确定你真、的、没问题吗?
“这世上的梨树下面都是会有尸体的……”他端着水晶剔透的脸望前看去,然后伸出纤长的手指示意着满院的梨树静静地讲着:“当你挖到的时候记得不要伤害了他,我要看见他完好无损……”他顿了一下,如梨花般雪白的脸在雪色的花瓣中忽隐忽现,半晌他才转过头,望着春日,幽幽道:
“……否则损坏的地方,就从你身上挖来补回去。”
春日闻言轻眨下眼,倒没多太惊慌,只是好奇地观察着白衣梨花。他那奇特的思维是谁给予他的,梨树底下会有尸体,这种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春日打趣道。
“为什么会有尸体?”春日感觉新奇,嘴角的弧度加深弯似月牙。
白衣静静地注视着她,眼底幽深潆洄。
她竟然不怕他?他以为他那样说她会害怕的,以往的人不都这样吗?他们的眼中带着恐俱又怪异的眼神,只会让他更加想要撕裂分散的冲动而已。但她眼中没有那些恶心又贪婪的情绪,只有一片难以看清的雾意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