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昭王的正妃,沈青桐只要带入角色就会对这种事本能的膈应,可是西陵越这副找事儿一样的语气就惹她不高兴了。
她咧嘴笑了笑,面不改色:“都听王爷的!”
反正都有一个柳雪意了,她还怕再多这一个两个的?女儿多了都是事儿,他们沈家的后院就是前车之鉴,西陵越都不怕,她干嘛要跳出来做恶人,担恶名?
白家人闻言,一颗心就落回了实处,都松了口气。
沈青桐说完,就又捏了筷子,低头又去挑那蟹壳里的肉。
西陵越看着她就觉得堵心的厉害。
白书卉红着脸把酒递过去,他却突然冷笑了一声,直接避开了,伸手拿过沈青桐的那个杯子,仰头把半杯酒灌了下去,冷冷的道:“本王和桐桐才刚新婚,有些事,缓缓再说吧!”
他谁能缓,可是一旦离开泗水县,白家可就摸不到他的边儿了。
“殿下——”白书卉连忙就要说话。
沈青桐其实不想阻挡别人攀龙附凤走上人生巅峰的豪情壮志的,可是这些人一再的拿她当软柿子和摆设,她是不能忍的。
于是放下筷子,沈青桐突然抬头看向了白书卉,问道:“白小姐芳龄几何?”
白书卉一见她慈眉善目和和气气的,也没多想,本分的回:“十六了!”
“哦!”沈青桐玩味着叹了口气,接了木槿递过来的帕子擦手,点头道:“那是该着急嫁了。”
白书卉脸一红。
她就又感慨着又再说道:“不过你跟着我们也不合适啊,回京着一趟跋山涉水的……”
“臣女不怕吃苦的!”白书卉看她的样子就觉得她好说话,而且这个语气,分明像是已经答应了,赶紧的道。
沈青桐又道:“我怕白大人和白夫人舍不得呢!”
“女大当嫁,总归是没办法的事!”白承安也没多想,就顺势情真意切的叹了口气。
沈青桐却是突然咧嘴一笑:“不过就是找个好人家嫁了而已,何必舍近求远,我大伯父府中也几年没有添丁了,而且又是近水楼台,能免你颠沛之苦,白大人和白小姐不妨考虑一下。”
这个转折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猛然坐直了身子。
沈良臣的眉头皱了下——
这是祸水东引吗?他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二姐姐,他开始也没多看一眼,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难缠的一个人?
白书卉却是脸都白了,诧异又茫然的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变了脸的昭王妃。
“两位伯母的身子最近都不大好,大伯父才是正需要人服侍的,而且他的府邸就在着城里,白小姐还能经常往来娘家来尽孝,岂不是大好的归宿?”沈青桐却是全然不为所动,仍是我行我素的继续道。
她面上表情认真,没有一点携私报复的怨愤表情,但是出口的话却很强势,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白书卉看一眼年纪跟她老爹比肩的沈和,急的脸通红。
“我——”她开口就要拒绝。
沈青桐却是突然变脸,眉毛一挑,目光凌厉的盯着她道:“你大还是我大?别跟我说这里不能听我的,还非得要你想怎样就怎么样的。你不是仰慕军功卓著之人吗?镇北将军镇守边关这么多年,可谓劳苦功高,你还觉得她配不上你?”
她这样咄咄逼人起来的气势——
是连大夫人都望而生畏的。
白书卉又羞愤又着急,求救的看向了西陵越,却发现西陵越正兀自品酒,根本就看都没看她一眼。
“沈青桐!”沈青荷一见沈青桐居然把这么上不得台面的贱货往自家里头引,忍无可忍的突然拍案而起,怒目圆瞪的大声道:“我父亲怎么都是你的长辈,他的事,几时轮到你来做主了?”
沈青桐朝她看过去,哪里会听她吼,反唇相讥道:“哦,镇北将军的事,我这个昭王妃不能说话,他却要听你这个做女儿的指手画脚?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沈家还有这条规矩在的?”
她是昭王妃,跟她顶嘴?这是连沈和都不敢做的事,沈青荷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沈和黑着脸,自然就把这算成了大夫人的管教不当,冷着脸呵斥:“青荷,不准没规矩,还不给王妃赔罪?”
让沈青荷给沈青桐服软赔罪?
那怎么可能!
可是沈和冷下脸来的模样也着实吓人,沈青荷心里一抖,不想屈服又更不敢再争执什么,就愤愤的瞪了沈青桐一眼,提了裙子夺门而出。
“小姐!”紫苏低呼一声,赶紧追了出去。
这边白书卉焦急的扑到了白夫人怀里,哭了起开:“母亲!母亲!”
她是不介意给西陵越这妖孽的皇族王爷做妾的,可是沈和已经老的和她爹一样了,她本来就仗着是本地父母官的女儿自视甚高,别说沈和已经有俩夫人了,就算要娶她做正妻,她都死也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