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闻言却眼波流转地嗔了靖王一眼,道:“栎儿有个好父亲,妾身更是有位好夫君,使女儿生来便比寻常姑娘尊贵,自然是用不上艳羡旁人的。妾身只是方才瞧了那位真宁县主,甚为喜欢她的机敏大方,沉稳聪慧,想到她和栎儿同龄,便能独当一面,再想到自己只会玩闹的女儿,有些自愧教女无方罢了。”
靖王却不赞同的在席下握了握靖王妃的手,道:“咱们栎儿用不着独当一面,本王的女儿生来便矜贵,只要学会怎么让自己开心便好,玩闹些又如何?是你对子女教养太过严苛了,女儿家正该娇养着。”
靖王妃便望着靖王笑了起来,道:“是,是,都是妾身多虑了,王爷英明。”
靖王哈哈大笑起来,扬腕一口灌下了杯中酒。
秦严如今受封二品鹰扬将军,他不愿意和靖王府的人挤在一处,反倒坐在了二品武官的席面处,离靖王府还略有些距离,倒是没留意到靖王妃和靖王谈论璎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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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请旨
秦严心不在焉地坐在席间,耳边响起的歌舞声让他觉得聒噪无比,四周充斥的酒味和女人们身上的脂粉味融合在一起,更让他有种喘息不过的憋闷感。
他一遍遍想着方才和璎珞争执的情景,她说的那些话,她的神情举止,最后脑海中的画面定格为她苍白着脸,额头满是虚汗冷冷瞧着自己的样子。
秦严有些心慌懊悔起来,尤其是想到璎珞刚受了伤,正是难受委屈的时候,自己明明是一片好心去探望她的,结果却事与愿违,惹地她更加难过,秦严便愈加心神不宁起来。
他脑海中不断闪现璎珞自己趴在床上哭的画面,想到她今日进宫,身边连个惯常用的丫鬟都没有,也没人能和她说说话,纾解纾解情绪,秦严便愈发担心起来。
可这会子让他再跑过去低三下四地哄她,秦严又实在抹不开脸面,做不到。
他如坐针毡,食之无味,所以表现在面容上便是愈发冷峻,浑身都透着股煞气,使得坐在周围的几位大人愈发不敢向他劝酒闲谈了。
好容易熬到了宫宴结束,天玺帝亲自送太后回慈云宫,秦严也跟着起了身,却并不出宫,陪着往慈云宫去。
待到了慈云宫,天玺帝又和太后说了会子话告退离开,秦严才跟着出了大殿,道:“皇上,微臣有事要禀奏。”
天玺帝这两日极累,各种祭祀庆典活动,使得他休息不足,此刻面上带着明显的疲倦之色,一会子却还不能休息,要到御书房去继续给大臣们写赏赐的福字。
有点眼力见的都不该现在打搅皇帝,见秦严此刻要禀事儿,天玺帝愣了一下才道:“何事儿非要现在禀?”
他将秦严当子侄看待,和秦严说话便多了些随意,这话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秦严却依旧道:“微臣不会占用皇上许多时间的。”
天玺帝见他如此执拗,便也不再多言,只摆了摆手道:“随朕到御书房说话。”
御书房灯火通明,一盏盏宫灯将西暖阁映照的亮如白昼,天玺帝脱了靴子在炕上盘腿坐下,这才瞧向站在屋中的秦严,道:“何事儿?坐下说。”
秦严却未曾坐下,反倒跪了下来,道:“微臣前些时日和陛下提过的,陛下赏赐微臣的那枚玉佩,微臣已经将它送给了心仪的女子,那女子便是陛下今日亲封的真宁县主,微臣欲迎娶她为妃,求陛下成全。”
秦严说罢深深叩首,态度是前所未有的谦恭。
天玺帝见他这般倒是一愣,目光沉沉盯着秦严,他瞧的出秦严是真心喜欢萧家姑娘,而并非喜欢她的身份,她的身后祁阳王府的背景。
只是,靖王,秦严和祁阳王皆是掌兵之人,三人若然拧成了一根绳,权柄实在过重,他这个皇帝岂能安枕?
先前太后提了此事,天玺帝便令人暗中查了璎珞,尤其是查了下璎珞和秦严是何时结识,其后又有何等牵连,更查了苏景华认祖归宗,成为萧承麟的始末。
弄清楚,秦严费尽心力促成迟家和海家的亲事,且事后才发生了苏景华被认出是萧家子嗣的事情,知道秦严确实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而并非靖王府和祁阳王府别有图谋,天玺帝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便秦严是真心,天玺帝暂时也还不能决定是否该同意这门亲事。
一方面作为帝王,他不愿看到靖王府和祁阳王府走的过近了,另一方面他将秦严当子侄,瞧着秦严老大年纪了婚事还没着落,也确实不忍。
都说帝王无情,其实不然,帝王也是人,怎么可能没有七情六欲?若然能够成全,他还是想看着秦严早日娶妻生子,也好慰藉了太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