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想到,有一日自己居然可以骑狼,这简直太神奇了。
一时听着啸月粗重的喘息声,不免便响起了它的主子秦严来,那男人瞧着也极度危险,就像啸月一样,让人不敢靠近,心生逃避,可久而久之,倒让人觉得温暖安心,璎珞想着心中不觉涌起别样的柔情来,只念着庄子那边也不知有没发现她出事了。
一时又想着自那日秦严从庄子离开已经有五六日过去了,今日祁阳王突然到了庄子,璎珞又明显感受到祁阳王的打量目光时不时落在身上,她想大抵是今日秦严已寻过了祁阳王。也正是因此,她才猜想着秦严今夜怕是会来田庄寻她告诉她事情的进展,才会这么晚了执意推辞了唐氏的好意要回去的。
也不知秦严今夜到底有没有过来,若然过来了,他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出事了。
田径小道上,马六等人其实并没受什么苦,灰衣人显然没想伤他们的性命,只是将他们都敲晕了丢在地上而已。这边几个灰衣人追着璎珞离开没多久,马六便被落雪惊动醒了过来,眼见着四周躺满了护卫,他大惊失色,探手过去一摸皆有气息,这才神情微缓,几下将大家都推醒。
妙哥醒过来却是哭着道:“姑娘被抓走了!怎么办?怎么办?”
马六也是面色微白,沉声道:“那些人没伤咱们的性命,想来也不会杀害姑娘,唯今咱们只能先想法子保住姑娘的名声,至于寻找姑娘,只怕就要靠少爷了,妙哥姑娘,你先别哭啊,先想想怎么周全此事才好,苏家的庄子上可都不是自己人,若是让庄子上的人知道姑娘不见了,姑娘便是寻了回来也没用了!”
妙哥这才镇定下来,抹了泪连连点头,道:“对,对,马大哥说的是。”她思虑了下便道,“马大哥随着我回去庄子,就说今日太晚了,姑娘被郡王妃子留下过夜,派我回去通知一声,先拖过了今夜便是。再派两个人,这会子便折返萧家庄子去将这边的事儿通知少爷和郡王妃,请郡王妃为姑娘做主。”
妙哥想着,跺了跺脚又面带犹豫地瞧了马六两眼,最后一咬牙,扯了马六往旁边走,道:“马大哥借一步说话。”
马六目露狐疑跟着妙哥到了田垅边儿上,妙哥才低声道:“我便让他们送回庄子报信便好,萧家的庄子那边也使了护卫过去,马大哥这会子就骑马回城,去靖王府寻世子爷,将姑娘的事儿赶紧告知世子爷。”
马六听的目露愕然,不确定的问道:“去寻谁?”
妙哥跺了跺脚,道:“你没听错,你去靖王世子,你别管那么多,只管去寻便是!去了只说是定安侯府庄子上的下人,找世子爷有事,世子爷知道姑娘在庄子上一定会见你的!”
马六又看了两眼妙哥,心里砰砰直跳,握了握拳,这才点头。
之前灰衣人骑走了三匹马,好在还剩下了三匹,马六安排一人做车夫,套了马车送妙哥回庄子,又指派了一人骑马去给苏景华报信,留了其他几人四下找找踪迹,便自骑马往京城方向奔。
岂知马六还没奔出一炷香时候迎面便有一匹快马劈开漫天的飞雪迎面奔驰而来,蹄声飞踏入雷,纵然只有一骑,却突兀的令人产生一股千军万马的威慑力来,纵隔着雪幕,亦能感受地到那一骑的凛然威压。
马六不自觉地纵马往路边避了下,攥着马缰的手紧紧,总怕来人和前头那伙灰衣人有关,他这边心中忐忑,那迎面的一骑却已奔到了近前,马上之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心虚一般,飞掠而过时,目光沉冷扫过来一眼。
马六只觉那一眼比这漫天的飞雪还要令人透骨生寒,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本能瞧过去一眼,这一眼没能看清那人的面容,倒是确定了那人果然盯视着自己。
马六骇地忙低了头,直到那一骑踏雪溅尘从身旁飞驰而过,他才吁了一口气,这一回神倒是一惊。
方才那马上的人,若然他没看错,脸上分明覆着一张面具,而靖王世子常年带着面具,只要不是孤陋寡闻的厉害便知道。妙哥姑娘让自己去寻靖王世子,说明自家姑娘和靖王世子关系匪浅,这条路又是通往定安侯府庄子的,那么方才那人是靖王世子也是有可能的啊。
马六想着,忙精神一震,调转马头一面追一面喊了起来,“前头可是靖王世子,请等等,小人乃苏府的下人,有事要禀。”
他不确定前头是不是靖王世子,故此也不敢说出璎珞来,可他这厢刚声落,前头那人竟真的一下子勒住了奔驰的马儿,动作干净利落,引人惊叹,马六心中一喜,这样的气势,这样神乎其技的控马功夫,哪里能是普通人,八成真是靖王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