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龙凤胎情同兄妹。
靖王府又只一个小郡王,既嫡且长,妥妥就是以后的靖王爷。
迟家的小少爷当了这位小郡王的伴读,以后的前程简直不敢想象。
这也莫怪小小知府不敢得罪了迟家呢,郭老大想着,点头道:“怪道呢,原来如此。”
程秀才道:“那两个小孩是粮商冯家的子弟,冯家和迟家说起来都是商户人家,有些来往也说的过,依小弟看。靖王府小郡王平日里无聊,跟着跑到伴读家中玩耍也是有的,依小弟看,多半是这冯家孩子运道好,在迟家就遇上小郡王和小郡主了。这贵人都还赏赐下头人,小郡王和小郡主是双生子,这冯家孩子也是双生子,瞧着有缘,随手就赏赐了身上带着的白玉佩也是有的。”
郭老大连连点头,重重一拍手,道:“对,定然就是这样,料想那两个小孩也不敢欺骗咱们兄弟。老七,还是你的脑子转的快啊。”
郭老大想明白了这些,当即脸色就好看了,他们平日弄的孩子多半都是商户人家的,商人虽有钱,可地位却贱,那些小商户其实是没什么势力的,平日里连寻常百姓都不敢得罪,唯恐和官府打交道,被盘削了家产。
而这些小商户人家的孩子又养的嬉皮嫩肉,自然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这粮商冯家,算是大些的商户,他们也有所耳闻,可大商户,说到底还是商户,尊贵不到哪里去,这孩子弄来许是会麻烦点,可若仔细谨慎,也不会有多大事儿,就算真出事了,也不至于抄家砍头的。
“冯粮商小弟是听过的,据说冯老太爷是小货郎起势,如今老太爷早不在了,当家的是冯家大老爷,这大老爷娶的是一个举子家的小姐,那小姐过门后却一无所出,冯家原本指望着举子中进士,授了官,好提前攀上一门官宦姻亲,谁知道那举子竟然屡试不第,这大太太在冯家的地位便尴尬了。商户人家没那么多规矩,后来冯老爷便又纳了一房贵妾,第二年就生养了一对双胞胎兄弟,冯老爷爱若珍宝。大哥想,那大太太岂能不恨?这一对冯府小少爷,出门逛灯会,身边连个下人都没,依小弟看,说不定就是那大太太从中作梗。”
郭老大对程秀才的话赞同不已,点头道:“定是这样,你这样说,大哥倒也想起来了,前些时日听闻冯家得罪了什么人,好像京城好些冯家的铺子都关了门,被挤兑的待不下去了,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程秀才点头,道:“好像确有其事,小弟也不是很清楚,不防去打听下。”
郭老大心思也动了起来,道:“这事儿要赶快打听,这样,你连夜进城去,尽快弄清楚冯家的事儿,咱们好做下一步打算。”
程秀才应了,谁知两人刚回到正屋,竟然就听那马老三在说那冯家的事儿。
一问才知,原来这冯家是得罪了京城威钦侯府,被挤兑的铺子都关了门,威钦侯府是京城的老牌勋贵,这些年虽然不算很得势,可也不是小小冯家能得罪的起的。
冯家花了不少银钱疏通,可是都打了水漂,眼见不行了,冯老爷便决定撤出京城,回老家江州去。江州离京城路途遥远,心想着回去了,威钦侯府总不至于再赶尽杀绝。
如今那冯家举家正在镇子上暂时安顿,只等着过完了上元节,东边码头解冻便离开。
马老三之所以知道这事儿,就是因为冯家老太太,上元节过寿辰,今日白天还在镇子上发放寿桃了,马老三还领了两个。
程秀才听闻竟是这个情况,当即便动了心思,又和郭老大到僻静处相商,低声道:“大哥,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连老天爷都帮助咱们呢!”
程秀才虽未说,可郭老大却也动了同样的心思。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冯家这样的大商户,不同于那些小商户,生意做成冯家这样,平日里和官府是定然有来往,时时打点的,他们哪里敢去招惹?可如今不一样了,冯家得罪了权贵,官府见死不救,避而远之,冯家走投无路,被驱赶出京。
这时候,冯家简直就是一头无人管的大肥羊,不扑上去咬上一口,如何对得住自己?
“冯家可就这一双男娃,宝贝的不得了,如今机缘巧合落到了咱们兄弟的手中,咱们只要卯足了劲儿,干这一票,就够咱们兄弟一辈子吃喝穿用的享受不尽了,咱们兄弟做这一行当,那就是刀口舔血,谁知道什么事情便要出事儿,倒不若这一回捞个够,趁此洗手不干了。得来的钱,或做点小生意,或买点田地做个小地主,岂不比如今强的多?”
“正是这个道理,你说的也是大哥所想……只是,这冯家毕竟不同于其他小商人,官府那里……”郭老大到底还有些犹豫,怕惹出大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