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嫔和王婕妤是同一年进的宫,比王婕妤还小上两岁,两人自免不了争过宠的,宫女说这话原是要讨个好,王婕妤闻言却只讥诮一笑,道:“再天生丽质,容颜不老又有何用,再用不了多久也都要荣升太妃,太嫔,不过是一生幽居这深宫,坐等韶华老去罢了。”
皇上龙体有恙,这霜华宫已一年多未曾有过男人的身影了,宫女见王婕妤神色幽怨,不由劝道:“娘娘和那些没生养,或是生养公主的妃嫔可不一样。新皇登基,她们只能在宫中等死,可娘娘不是还有七皇子殿下呢。殿下他侍母至孝,又和雍王殿下亲近,如今雍王和殿下都得皇上宠爱,寄予厚望,等将来七殿下立了大功,封王辅政,殿下是一定会接了娘娘出宫奉养的。到时候娘娘才是有享不尽的福气呢,宫里规矩大,奴婢说句冒犯的话,到时候娘娘比宫中太后还要福大自在呢。”
王婕妤被宫女讨好的话逗笑,正欲起身便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禀道:“娘娘,七皇子殿下跟前的双喜求见娘娘,如今就在殿外候着呢。”
双喜是七皇子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这大晚上的求见于她,必定是七皇子进了宫。而且双喜来寻她,一定是出了什么要事。
王婕妤一惊,忙起身披了件衣裳,又令宫女去将双喜带进来。
须臾,王婕妤端坐在外殿的太师椅上,见双喜面色不佳,眉眼间满是急色可却四处瞄着不肯说话,王婕妤担心儿子,便忙挥手令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只留贴身的大宫女鸣歌。
双喜这才忙道:“娘娘,方才征南军传来军报,说是那南锦皇帝因为箭伤复发不治身亡了,如今圣体违和,太子殿下监国,殿下和雍王等皇子辅政,太子得到军报便令人速传了殿下进宫议政,殿下商议完朝事出来,本是要出宫的,可殿下今儿在府里和武义侯府的小公爷多喝了几杯酒,出了议政殿不知怎的酒气就上了头,不想又撞上了个小宫女,那小宫女有几分姿色……所以……殿下就……就……”
王婕妤听到这里已经猜想到出了什么事儿,宫里的女人哪里是皇子能随便动的,见双喜吞吞吐吐地,王婕妤便道:“如今殿下和那宫女呢?可弄清楚那宫女是哪个宫伺候的了?”
双喜这才忙道:“在清安宫附近,殿下完事儿后便醉死了,那宫女哭着喊着不依不饶地闹,奴才……奴才没了主意,这才言语暂且安抚了那宫女,赶紧来请娘娘过去,奴才一时糊涂,没能规劝地住殿下,使得殿下酒后误事,奴才知错了,可是这事儿还得娘娘给殿下收拾残局啊。”
王婕妤闻言哪里还能呆地住,忙披了斗篷跟着双喜出了霜华宫,因此事不便张扬,她也未叫宫人随从跟着,便就只带了鸣歌一人。谁知快到清安宫附近时,鸣歌突然闹起肚子来,王婕妤便只好叫她去方便,自己随着双喜继续往前走。
她跟着双喜七拐八拐地便到了一处幽静的园子,依稀瞧出正是清安宫和承安宫近旁的碧云池附近,她正想着七皇子议政后出宫并不走这个方向,怎会跑到这里来欲问双喜两句,双喜便率先开口,道:“娘娘快,殿下和那宫女如今就在那边温泉的假山后藏着呢,这么冷的天,殿下醉死了也不知会不会着凉。”
王婕妤听了这话心下一急,忙又快行起来,好容易到了温泉旁,她见四处无声,半个人影都没有,焦急四望不曾发现端倪,正欲回头去问双喜,不想背后被人猛然一推,她整个人噗通一声便落进了一旁冒着热气的泉池中。
她呛了两口水,扑腾着爬出水面,浑身上下湿漉漉,见泉池附近早没了双喜的人影,她才惊觉出了事儿。
她正欲往池岸上爬,哪想半个身子挂着岸上就要爬出时,却突然从身后冒出一双铁臂来,箍住她的纤腰便将她整个人又拽回了池水中。
那力道,那臂膀坚硬的弧线,还有身后粗重的喘息声,宽厚滚烫的胸膛,分明是个男人。王婕妤面露惊恐之色,本能欲喊可声音没发出又被她生生遏制在喉间。倘使这会子来了人,她照样清白尽损,也跟着完蛋。
她勉强稳住心神,那腰肢上男人的手已猴急地四处乱扯乱拽,瞬间撕裂扯落了她大半衣物,男人的吻急切而热烈地落在了她光luo的身上。王婕妤挣扎着回头,氤氲的水汽间她瞧见了一张怎么也没料想到的脸,竟然是雍王!
七皇子和雍王自幼亲近,七皇子又迎娶了安远侯左氏的嫡女左丽欣,如今雍王和七皇子可是一条船上的,在宫中她也是容妃的臂膀,故而王婕妤见竟是雍王在作祟,如今还企图对自己这个母妃做下此等畜生不如的事情,她脑子便一片空白,实在想不明白雍王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