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增明呷了一口茶,听到这话却面带不愉,满是厌恶地道:“都是这个蠢妇,爷原便说退亲一事要缓缓为之,万不可操之过急,谁知她不仅不将爷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自作主张在江州动起手来,若非蠢妇闯下祸事,又怎会有今日之困,爷又怎会沦为京城笑柄!”
柳姨娘闻言便抚着谢增明的心口为他顺着气儿,道:“侯爷盖世英雄,如今虎落平阳,那些人便狗眼看人低,待来日侯爷度过难关,今日之耻自然会尽数讨回。”
没错,只要万氏能怀揣血书遗愿到廖家去以死明志外加以死谢罪,他便能将武安侯府摘个清楚,将一切都推到万氏身上。只说万氏财迷心窍这才变卖了御赐之物,又拿了赝品补上,他一时失察才至犯下了滔天大罪,而那娇杏也是万氏记恨姚锦瑟害她在先这才撺掇了其前去江宁侯府闹事的。
这样,他便只是犯下了治家不严和失察的过错,却勿庸担上邈上的罪名,彼时万氏已经畏罪自杀,而且也已被休弃,此事也算对上有个交代了,侯府被摘开,那些故交也就好为侯府说话了。若然云嫔娘娘那里进展的顺利,娘娘能够重新获得新宠,皇上念在武安侯府祖上曾立下汗马功劳的份儿上,看在娘娘的薄面上,万不会就剥了侯府爵位。
等侯府度过这个难关,今日所受的耻辱,还有那些捧红顶白的小人,他定一个也不放过,慢慢的清个总账!这率先要收拾的便是姚家那个小贱人,如今侯府岌岌可危,他便暂且先放过她,且看侯府转危为安,他如何叫她生不如死!
谢增明想着便厉声道:“你说的没错!”
柳姨娘见谢增明神情渐好,这才又叹了一声,道:“倘若娘娘如今还得圣宠,那侯府便稳若金山什么都不怕了,也不至于便叫夫人如此牺牲……”
谢增明闻言便道:“爷已寻到了帮娘娘重获圣宠的法子,有娘娘为侯府说话,皇上必定不会再治罪侯府!”
柳姨娘听罢目光一闪,惊异地道:“可是娘娘不是已经……”
柳姨娘所提却是这些天最叫谢增明高兴的一件事儿了,故而听她问起,谢增明心情一好,便起了兴致,将茶盏往一旁一放揽了柳姨娘的小蛮腰,手上一用力便将柳姨娘按坐在了腿上,笑着道:“不过是掉了两颗牙齿罢了,谈不上就毁了容。前儿忠义伯家老太君过寿辰,忠义伯夫人送上的寿礼非金非玉,却是一名大夫,你可知这是为何?”
柳姨娘见谢增明高兴,便在他腿上扭了扭屁股,娇声道:“人家哪里知道,侯爷便莫买官司了,快告诉人家吧,这大过寿的,送个大夫,这不是咒婆母嘛,这忠义伯夫人莫不是傻了吧。”
谢增明被柳姨娘挑的兴起,便一面探手往她的亵衣里摸,一面笑着道:“忠义伯夫人才不傻,她送了这大夫非但老太君未曾生气,还连声夸赞她有孝心,在场宾客也都夸其用心……嗯……小妖精……”
“啊……爷快说这是为何嘛……”
“忠义伯府老太君身子健朗,只可惜牙却不好……嗯……一口牙早便掉的七零八落,吃什么都没滋味,这伯夫人寻来的大夫却有一手镶牙的本事,听说这技艺是从北燕那边传过来的,镶的牙齿若然不仔细分辨,竟可以假乱真……”
“当真竟有此技?这可真是天助侯爷啊,若能请此神医为娘娘镶牙,娘娘定然能够重获圣宠!”
“明日爷便到忠义伯府去瞧瞧,是否有大夫说的那般神乎其神,倘若当真能以假乱真,这等稀罕事儿,便是娘娘不费心去诱,皇上听说了娘娘镶牙一事自己个儿也会跑去瞧稀罕,娘娘重获圣宠又有何难?”
武安侯说着这些,已然瞧见了大好前景,心情更加好了起来,这些日的烦躁也去了不少,兴致一起又被柳姨娘媚眼如丝的模样勾着,不觉埋首下去,胡乱亲着含糊着道:“小妖精,爷满足你的好奇心了,你当如何回报爷,嗯?”
“侯爷说怎样,贱妾无敢不从……啊……”
屋中很快便响起了男女的欢爱之声,而此刻万氏却正被两个婆子押着顶着寒风自侯府后门赶出,眼见那朱红的门在眼前关上,万氏站在空无一人的深巷,望着面前武安侯府的高墙红瓦,心中难以抑制的涌起一片凄凉来。
翌日,锦瑟从松鹤院回来没一会,廖书敏便又来了,锦瑟倒一诧,迎出门笑着道:“二姐姐好事将近,不在院子中绣嫁衣,怎又跑到我这里来了?”
廖书敏春上便及笄,婚事两家商议后定在了年后四月迎娶,时间虽是有些紧,好在二夫人就廖书敏这么一个闺女,嫁妆都物都是在廖书敏十岁时便开始慢慢筹备,如今倒并不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