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闻言却叹了一声,道:“莫说傻话了……这世上之人没有谁是能随心所欲地生活的,生在我们这样的家族中,想于不想,从来都是最无关紧要的。”
镇国公夫人言罢,抬手将被子拉起盖在杨松之身上,这才又道:“微微是个好姑娘,若然能够母亲也希望你能娶到自己心仪的姑娘,可是……你父亲也有他的难处,他原已郁结在心,你是他的儿子,当体谅他才是。姚姑娘,母亲会尽可能地照看她帮助她的。霏钒τχτ”
杨松之闻言却是一笑,隐有嘲意,道:“如今她哪里还需要母亲的照顾和帮助……”言罢却闭了眼睛,又道,“我会娶晚晴乡君的,母亲放心。”
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床外躺下了。杨松之从小便懂事知礼,镇国公夫人这是头一次见儿子做出这般不敬她的事情来,见此心一疼,僵坐了一阵这才拍了拍杨松之的肩头起身去了。
而廖府中,锦瑟一早便到了松鹤院,却听廖老太君说起了姚三老爷的事情来,只道姚三老爷自进京便一直住在客栈中,这些天除了四处找人以外并未有什么异常举动,据说他这次进京既不是来照看生意,也不是来走亲访友,而来到京城来寻女人的,他所寻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江州望星楼的花魁采荷。
锦瑟早在江州时便打听到三老爷迷上了花魁采荷一事,据说这采荷已被京城来的一个富商给赎了身,而三老爷竟似鬼迷心窍了,听闻此事后竟千里迢迢地追到了京城来。这些日一直都在满京城地寻人,只是一直都未寻到,今儿已准备回江州去。
廖二老爷已吩咐人暗中盯着姚三老爷,而江州那边也皆做下了布置,当年之事到底真相怎样,想来不会多久便能弄个一清二楚。这些事情廖老太君也不欲锦瑟再插手,故而只和她提了两句便罢,片刻后廖书敏几人也到了。加之如今临近年关,书院已放了年休,故而廖家几位公子皆已回府,都过来给廖老太君请安,松鹤院中就好一阵热闹,锦瑟笑着和大家玩闹起来,听闻平乐郡主进了府,几个姑娘才一并出了松鹤院前往迎接。
而平乐郡主到了廖府门前,下了马车才瞧见早先打马而去的李冠言竟已守在了门前,她一诧,李冠言已上前一礼,道:“既送大嫂过来,便没不进去给老太君请安的道理,何况我也许久未见书意贤弟,一会子出去跑马,拉了他一同方好。”
平乐郡主闻言狐疑地瞧了李冠言两眼,这才举步进了廖府,两人先到廖老太君处请了安,热闹了一场,李冠言便和廖家的几位公子一同告了退。文青听廖书意几人要一同到京郊跑马,便也闹着要去,廖老太君将他叫到跟前儿,细细交代了两句,这才令他去了。
而平乐郡主又在松鹤院坐了一阵,见廖老太君已有疲意,便和锦瑟一起到了夕华院,夕华院原是廖华的闺阁,早年平乐郡主倒也来过,如今时隔多年,再瞧院中一草一木,倒生出一股物是人非的感叹来。
平乐郡主今日原是打算来说亲事的,如今事情突然生变,便只和锦瑟闲话家常,因着惦记桥哥儿,匆匆坐了一阵又邀了锦瑟来日到江宁侯府去玩,没到中午便告辞了。
而锦瑟这两日一来忙着补画,再来之前令刘管事筹备的药铺子如今已差不多可以开张,锦瑟虽不懂经营,有些事情却免不了要亲力亲为地探看,好在廖老太君觉着这是好事,令海氏教锦瑟如何打理生意,如何管理账目等事,年节要到,少不得要缝制一些荷包等物,故而锦瑟这两日过的极忙。
一晃便到了晚上,她好容易歇下来,自净房出来便依在床上翻起一本医书来,因念着完颜宗泽消失了两日怕他今日会来,就特意唤了白芷守夜,早早地叫院中人歇下。
谁知她料想的半点没错,唯一预计错的便是,今夜来的除了完颜宗泽竟还有一人。
却说锦瑟瞧了一阵书,感觉眼睛发涩,便唤白芷挑暗烛光躺了下来,岂料她刚刚躺下外头便传来轻敲窗户的声音,锦瑟闻声一诧,只因平日完颜宗泽来此可从来没有敲窗报信儿的自觉的。
她自床上坐起身来,外头白芷已匆忙奔了进来,尚未去推窗查看,外头便传来一个陌生却又急切的声音来。
“姚姑娘,您可否安歇了?属下是王爷的侍卫影七,王爷这会子在园子中和镇国公世子打起来了,姑娘快随属下走一趟吧。”
一百二八章
锦瑟闻言一诧,忙下了床,她自一旁扯了件斗篷披上,快步行至窗前,隔着窗户问道:“你说你们王爷和镇国公世子在园子中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