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说着便自嘲一笑,又道:“再说,六年的时间这么长,王爷岂知在这期间您不会遇到更令您动心的女子?王爷是言必行的大丈夫,到时候若然因和我有过这六年之约反倒不能对心爱的女子表露真情,那有待如何?所以,依我,王爷还是收回这六年之约为好。”
锦瑟言罢,完颜宗泽却眯着眼笑了,好不赞同地点着头道:“微微说的果真都有道理。”
锦瑟听完颜宗泽如此说,却觉心中一抽,只因他那语调怎么听怎么阴阳怪调的,倒好似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可瞧完颜宗泽的笑容,锦瑟又觉他不似生气了。
她怔了怔便打算趁热打铁,又道:“王爷好好想想我说的是不是皆有理?再有……唔……”
锦瑟的话音戛然而止,接着便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兀自摇着头呜咽起来。只因在她全然无防备,正夸夸其谈时,完颜宗泽竟一点征兆都没地压下身子用唇野蛮地堵住了她嘴,也堵了她所有未及出口的话语。
锦瑟脑子一下子就空了,瞪大了眼睛,眼前却是一张无限放大的俊面,完颜宗泽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此刻却是半点平日的嬉笑模样都没,满是阴厉和狠戾之色。锦瑟心一颤,简直不敢相信完颜宗泽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却觉唇上一痛,分明是完颜宗泽咬了她一口,接着他便开始攻城略地,几乎是狂热和野蛮地硬撬开她的唇齿,灼热的舌尖带着惩罚性的强硬在她檀口中肆意进攻。
锦瑟回过身来刚欲挣扎,腰间便忽然被环过一条结实而有力的手臂来,将她病的绵软无力的身体往上一捞整个锢在一具温热的怀抱中。
大掌捏着她纤弱的腰,完颜宗泽在锦瑟双腿欲踢打时已曲起一跳长腿来,紧紧密密地将她双腿夹在了他那右腿和胸膛形成的密闭空间中,另一只手转而插入锦瑟的发间,毫不留情地压住她的后脑勺,全然不给她一点躲避的机会。
攻击性的动作使锦瑟退无可退,愈发瞪大眼睛挣扎起来,可她欲是挣扎禁锢在腰间的手臂收的便欲紧,唇上的压力也欲大。
锦瑟慌乱间右手在床上乱扫,想要抓些什么去拍打完颜宗泽,可手动了动却只抓到冰凉的巾帕,她本能握住,只觉那帕子上浸染的凉意却半点抵不过完颜宗泽浇不熄的热情,更抵不住他的种种举止在她心头燃放的一团火,那火烧的她烦躁,躁动,不安,又似隐约还夹杂着一丝无奈和期待,欢喜和悸动。
屋中锦瑟被堵了言语呜咽出声,屋外影七吊在屋檐下将里头的动静听的清楚。耳闻传来女子仿若娇吟的呜呜声,他勾起唇扬了一抹讥笑。暗道王爷自打遇到这姚家小姑娘就婆婆妈妈起来,对姚家姑娘好不迁就,如今总算有点男儿气概了。
在京城时,北燕宗室子弟海郡王便瞧上一名汉女,偏那汉女早便订了亲,其父又是北燕重臣。海郡王欲求娶那女子为郡王妃,偏恭王爷不允,只说没有娶汉女为正室的道理,海郡王便求到皇后那里,皇后又怎会答允,少不得责骂了海郡王一通,将人赶出皇宫。
海郡王没了法子,又不愿屈就那女子,加之女子之父态度也极是强硬,不愿攀附皇室权贵,最后海郡王便借酒浇愁,打算眼瞧着那女子嫁于他人为妇。谁知王爷回京知道此事倒主动过问起来,眼见事无转机,竟就撺掇着海郡王去抢亲,还带着王府侍卫为海郡王保驾护航。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恭王爷,那女子的父亲,并其未婚夫家一同闹到皇上面前,最后海郡王是抱得美人归了,可他们王爷却被皇上罚了三十廷杖,可怜他们王爷受着廷杖被打得皮开肉绽,竟还笑的好不自得。伤没好全,便又念着姚姑娘匆匆地往大锦赶,屁股上结的痂只怕这会子还没掉全呢。
王爷这般发疯,皇后娘娘只当王爷是在大锦不如意,又念着和海郡王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才插手此事,可他这个贴身侍卫却清楚,王爷这分明就是为他自己,是为他对姚姑娘的这份心。
王爷对这姚姑娘都魔怔了,偏姚姑娘根本就没将王爷当回事,每天净就琢磨着怎么避开王爷,怎么令王爷歇了对她的心思,说出的话比刀子还伤人,他这个侍卫听了都替王爷伤心委屈,王爷能忍到这会子才发作已是不容易了。
屋外影七暗自腹诽着,屋中锦瑟却已不再挣扎,一方面是她实在没了气力,另一方面也是被完颜宗泽外泄的情绪给震住了。
她只觉完颜宗泽的吻中带着掠夺,怒意,迫切,渴求,恼恨……带着太多浓烈的情感,恍惚间叫她有些窒息,有些难以承受,也因他固执的吻心中浮起一丝分不清辨不明的情感来,心脏有些失速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