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闻言这才抽泣着道:“我若非知晓你行事一向谨慎,又知你所说道理,便真会当你是铁石心肠玩弄于我了!”
男子听罢好一阵表白,哄劝吴氏才平静下来,两人在屋中相拥着坐下,吴氏便道:“你定然也已知道如今那姚锦瑟和姚文青已被接进了廖府之中,当年我们谋算廖家大老爷,这些年好不容易才断了这对姐弟和廖府的联系,如今却前功尽弃了。我们非但没能得到那份家产,如今更重要的是,当年之事随时都有可能被翻出来,你快想想法子吧!”
男子一叹,复又厉声道:“当年之事,已过去三年有余,我又做的极隐蔽谨慎,事后也做了处理,九云山的匪贼也已被朝廷流放,便是查应当是也查不出什么……只是那姚锦瑟着实是可恨,你不是说已将她掌控在了手中吗?!”
吴氏闻言心中略松,却道:“我也不知,早先她明明很是信任于我,若说她只是装假,那也装的太真了些,到底是我疏于防范了。如今已然这般,真是悔恨当初,早知会如此,便该当年那一对姐弟入府我们就动手,也好过畏首畏尾,如今到了嘴边的鸭子竟飞了。财物没便没了,可恨的是我们的玉儿,我们的玉儿可是被姚锦瑟那贱丫头和武安侯府给害死的,你要为她报仇啊!”
吴氏说着紧抓了男子的衣襟,泪水再次流出,那男子闻言便拍抚着她的肩头,道:“你放心,为防当年之事暴露,我已做了一些安排。这两日我便上京去,为防旧事被翻出,定要先发制人才行,如今我上京前能瞧见你平安回府,我也算放心了。”
吴氏闻言只觉听到了希望,当即便抓住男人的手,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烧起愤恨的亮光来,道:“我一定要那姚锦瑟和武安侯世子为我玉儿偿命!你有法子的对不对,你一定有法子的!”
却说这日锦瑟再度醒来人已回到夕华院,躺在了她的拔步床上,睁开眼睛但见薄薄的晨光透过天青色的帐幔洒落进来,屋外一片宁静。她适应了下光线,当即便想起了昏睡前发生的事情,登时气得她豁然坐起身来,抬手便狠擦了两下红唇,怒声道:“完颜宗泽,你这混蛋!”
她这一骂,便惊动了外头,听到明间有声响传来,接着就有脚步声靠近,锦瑟低头见身上穿着的还是那套蓝碧色的衣裳,她忙躺下又拉起被子将身子盖上,接着飞快地扯开发髻。
外头白芷已笑着挑起了帷幔,道:“昨儿奴婢几个不知怎都睡沉了,也是刚刚睁开眼,好在姑娘也醒的晚。姑娘昨儿可睡的好,奴婢叫冬雪打水进来,先给姑娘抹药吧。”
锦瑟闻言却笑道:“我想躺着想会儿事,你先去摆饭吧,一会子先去给老太君请安,回来再抹药不迟。”
白芷见锦瑟只露出个脑袋来,诧地瞧了锦瑟一眼,这才应了回去,而锦瑟忙起身将身上收拾好,把那套衣裳叠起放在柜子中。想着在自己屋中,却如小偷一般,她又把完颜宗泽一阵好骂。
锦瑟一早起来便沉着脸不说话,倒将白芷几个惊了。王嬷嬷见锦瑟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嘴巴也比平日嫣红一些,面庞更是绯着红晕,便因为锦瑟生了病,抚了抚她的额头却并未发烧,倒引得锦瑟一阵懊恼,只说睡觉不老实趴在床上压坏了脸。
言罢又怕王嬷嬷深究,匆匆用了一碗粥便往松鹤院去,她请安回来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本是想修那字画的,可只觉心烦意乱,脑子里总想起昨夜的事情来,根本就无心做事。
好在没多久白芷便来禀,说是绘春楼的绣娘来了要锦瑟去量寸尺,选衣裳花样,被此事一岔锦瑟才算慢慢平复了心情。
而质子府中,完颜宗泽自偷香窃玉被锦瑟发觉,便知锦瑟定会恼了他。他念着过两日待锦瑟消了气再将她哄回来,便只将锦瑟送回去就自回了质子府。
却说他一个上午时而对着手腕上两排牙印傻笑,时而抚着嘴巴愣神,倒瞧的影七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好容易等到完颜宗泽正常些,影七刚松一口气,却不知这位主子又烦起何事来,竟又拎他进了练武房,一场阵仗下来,影七双腿发抖,完颜宗泽倒累的回去倒头睡了,他却愁的眉头打结,只念着这样的时日何时才有个头啊。
一百零四章
完颜宗泽贪一时之欢,心知定然惹恼了锦瑟,本是想着待过上两日,锦瑟气消了再去寻她,温言软语地将她哄回来的,谁知才过了半日他便相思成疾,熬不到天黑他便改了主意,寻思着怎么哄锦瑟,又唤了个生性风流的下属取了经,便又筹谋着入夜往廖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