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文闻言却未曾有半点怜惜,手劲不松,只眯着眼盯着姚锦玉,怒声道:“是谁允你如此诋毁锦瑟妹妹,诋毁我武安侯府未来侯夫人的?!好个恶毒的姐姐!”
姚锦玉见谢少文片刻间便似变了一个人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狠戾之气,手腕被捏的生生的疼,而谢少文竟血眼猩红似要拧断她的手腕,姚锦玉心中一惧忙流着泪急声道:“文哥哥,我没有胡说,我有证据!你快放开我,我拿给你看便是。疼!”
谢少文听闻姚锦玉说什么证据,他才松开手来,姚锦玉得了自由,吓得跌坐在地退了两下,这才揉了下手腕又自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来递给谢少文,道:“文哥哥和那镇国公世子都是京城有名的才俊,定然都是熟识的,文哥哥可认识这块玉佩?”
谢少文一见姚锦玉掌心那块配便心一缩,头脑成空。他一把夺过那玉佩细看,面色已难看到了极点。姚锦玉见此微微抑制不住兴奋,微微勾了下唇角,这才又道:“这玉佩可是镇国公世子的贴身之物,常年都戴在身上的。也是他和四妹妹的定情信物,四妹妹极为珍视,夜里藏在枕下,白日更是贴心放在怀中,我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拿到,如今文哥哥总信了我吧。”
那玉佩本便是镇国公世子的物件,只不过却非镇国公世子送给姚锦瑟的,而是他那日到书宣院离别时摘下送给姚文青的。玉佩也不是她从姚锦瑟那里盗来的,而是今日一早想法子从书宣院中偷出来的。她便不信,谢少文看了此物还能坚信姚锦瑟是清白的!
谢少文此刻哪里还能察觉姚锦玉面上的得意,他只用手捏着那块玉佩,想着今次相见后锦瑟的种种表现,翻腾起羞耻、愤怒、失望……等万千情绪来,最后这些情绪都沉淀成浓浓的恨意和急于报复的疯狂来。
此刻他是真信了姚锦玉的话,想着锦瑟那般冷淡的对待自己,想着她急于退亲都是因为早便在心里装了别人,谢少文就浑身颤栗。
和杨松之早便有了私情吗?怪不得,怪不得当日在山上母亲设计不到锦瑟,反自己入了套!怪不得锦瑟会和杨松之一起出现在石屋外!怪不得崔公子怀中装着的会是母亲的画像!后来锦瑟姐弟马车遇险也是镇国公府的人相救,送锦瑟回府的更是杨松之,当日在姚府二门姚锦玉便指骂锦瑟和杨松之,那时候他还尤且不信,为她辩护,如今想来自己真真是个傻子!
若非姚锦瑟心中早装了他人又怎会执意退亲,若非此人是杨松之又怎能夺他所爱,若非两人已私定了终身当日镇国公府的人又怎能出现的那般及时,只怕那背后捅刀子的不是旁人,正是镇国公府世子本人!
谢少文想着这些直恨得咬紧了牙关,他猛然闭目良久才重新睁开眼眸盯向姚锦玉,姚锦玉便垂着泪道:“文哥哥莫再折磨自己了,为四妹妹当真不值……文哥哥许还不知,四妹妹不知用什么法子已求到了族老们面前,令族老们同意亲自做主为她退亲了。等亲事一退,她便要和镇国公世子双宿双飞了。”
谢少文听闻族老之事,刚刚平复的心情便又骤然暴起,他冷声道:“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姚锦玉便道:“我和族长家的六姑娘感情一直不错,前日六姑娘叫丫鬟来告知了此事。族长也已同意退亲,此事决不会有错的。”
谢少文闻言,神情更为阴厉,心中已有了计较。他转瞬间便又换上了一副温和神情,冲姚锦玉道:“今日多谢大妹妹能将这些事情告知于我,不然这会子我还被姚锦瑟蒙在鼓里当傻子呢。”
姚锦玉见谢少文恢复了常态,又见他提起锦瑟来目光便锐利起来,显然已恨透了锦瑟。姚锦玉真是欢喜又兴奋,她自地上爬起微理了下散乱的发,这才柔声细语地道:“文哥哥待四妹妹一往情深,叫我都感动地无以复加,瞧着四妹妹却如此行事,自看不过眼去。还望文哥哥以自身为念,且莫再为四妹妹伤心伤身了。”
她言罢,谢少文便点头,竟冲姚锦玉伸出手来,道:“大妹妹到这边来。”
姚锦玉见谢少文对自己态度大变,一双黑玉般的眸子含着感激瞧着自己,她心中真是乐开了花,又见他冲她伸手,她面颊便是一红,心再次失控地跳动起来,脚下也不受控制地向榻前走。
她刚迈近,谢少文已抓了她的手,姚锦玉猝不及防娇呼一声,面颊已是绯红一片,露出了一脸惊慌的羞怯之意。
谢少文瞧她那模样不觉低声而笑,手上却也放肆了起来,一面撩了姚锦玉的衣袖一面疼惜地轻抚她皓腕上的青痕,道:“将才我一时失控伤到了大妹妹,真真是该死,大妹妹可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