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中的锦瑟闻声却是呜咽的更厉害了,倒是柳嬷嬷噗通一声跪下,哭喊着道:“侯爷这话却是冤枉我们姨娘了,每回侯爷您宿在姨娘这里,便是白日里在姨娘这说上一会子话,老夫人都要让丫鬟送来绝子汤,我们姨娘不愿坏了侯爷和老夫人的母女情分,这才从未吱过声,这怎么就成了姨娘偷偷服用虎狼之药了!”
“不对,爷明明便见是蒹葭亲自端了药来的,怎会是母亲赐药!”谢少文厉目盯紧蒹葭。
“侯爷不知,早先的药确实是老太太派人送来的,后来老太太见姨娘自觉,这才每月定时送上一回药,每次送药来的都是老太太身边的团儿姐姐,侯爷一问便知。”蒹葭忙回道。
谢少文一听头脑就是轰地一声响,姚锦玉的话和柳嬷嬷的话交错在耳边响着,他竟辨不清是非来,只想着自己亲手杀了和锦瑟的孩子。
一时又想着关于药的事儿到底谁说的是真,转瞬却又去纠结锦瑟对他到底有情无情,爱恨不停地冲撞着他的头脑,竟是乱到了极点。
这般乱糟糟地他只觉在这屋中一刻也呆不住忽地转身一阵风般便往外冲,柳嬷嬷眼见他出去这才响起方才锦瑟的交待,忙爬起来快步追了出去。
而屋中,锦瑟缓缓拉开盖在脸上的锦被,绝美的面容之上却是半点泪痕也无,只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依稀透着股嘲弄。
谢少文,这般的耳根软,连是非曲在都辨不清楚,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还有那虚名之外这般的男人抢来又有何用?姚锦玉啊,你很快便会知道自己抢到手的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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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由轩辕弯弯领养了哟,木法子,这丫下手太快咧。
006 质问
上房,谢少文走后,姚锦玉的乳娘孙嬷嬷便端着一碗海参乌鸡肉羹进了屋。她挥挥手屋中伺候的两个丫鬟便悄步退了出去,孙嬷嬷将床幔挂起,床上躺着的姚锦玉已是坐了起来。
孙嬷嬷忙将手中的粉彩汤碗放在一边的案几上,拿了腰枕垫在姚锦玉的背后,见她面颊透着晶莹红润的光芒,五官舒展,唇瓣轻翘,便也笑着道:“如今心腹大患已除,这侯府已是奶奶的天下了!”
姚锦玉闻言便笑了起来,复又冷哼一声,道:“一个孤女,任她再美貌,左右不过是个妾,爷既稀罕,我容她两年便是,如今爷厌了她,我又岂能不顺爷的心,难道还叫那碍眼的日日在眼前晃着?”
孙嬷嬷将汤碗端给姚锦玉,忙笑着自打着嘴巴子,道:“是老奴说错话了,这侯府本便是奶奶的天下,奶奶说的是,一个妾室若非奶奶仁厚念着过去一同长大的情分,她贱妾哪里能嚣张到现在?”
姚锦玉用汤勺舀了汤水,鲜美温热的感觉令她愉悦地扬眉,道:“那贱种可掉干净了?”
孙嬷嬷便道:“爷是学过武的,那一脚有雷霆之威,刚出正房的门便就掉了,那血染得台阶儿都红了,奶奶这一招真真是高明,如今爷自己个儿踢掉了孩子,将来便是知道些什么,怨也怨不到奶奶头上。”
姚锦玉却是蹙眉沉声道:“晦气!”
孙嬷嬷忙道:“已叫婆子们提了水拿刷子细细刷了六七遍了,明儿再请了万安寺的大和尚来念念经文,奶奶放心,万不会冲撞了奶奶腹中的小少爷。”
姚锦玉这才又笑着喝起了汤,孙嬷嬷见她神情欢悦,这才又道:“将才爷从正房出去正巧听到几个丫头在嚼舌,知道锦姨娘小产的事儿便往华年院去了一趟……”
姚锦玉舒展的面容因孙嬷嬷的话微显狰狞,随即便又轻蔑一笑,道:“无妨,人嘛,没有那么快就转过弯儿的,何况爷又是那么个长情的,会去瞧瞧她也是意料之中的,只怕此去会更恼恨她呢。”
孙嬷嬷便笑着点头,道:“奶奶真是神算!可不是吗,白鹭和白霜都盯着呢。因是爷耳朵灵不敢靠得近了,只隔着门缝瞧见那窗上的影儿,锦姨娘还敢拿东西砸爷呢,后来便听到了柳嬷嬷的求情声,爷出来时那面色可真真是不好,柳嬷嬷追出来求情,爷也不曾回去,甩袖便走了,如今已在外书房歇下了,只怕以后再也不会去那华年院了。”
姚锦玉便摩挲着粉彩汤碗上精致的云纹花样笑了起来,道:“我还不了解姚锦瑟吗?哼,最是清高自傲,今日受了这般的屈辱,连孩子都掉了,又怎会给爷好脸子看?刚折不屈?我看她真真是读书读傻了!”
姚锦玉言罢,又用了两口汤,用孙嬷嬷递上的帕子拭了唇角,这才又道:“白鹭和白霜两个做的不错,若非她们察觉姚锦瑟有了身孕,只怕这会子我便要被动了,好好赏赐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