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上下着雨,再加上雾气弥漫,所以她走得有些远了,躲到一个大水缸的后面,什么人也没有看到,小小细细的唇角勾出了笑意,捂着嘴偷笑,忽然身后不远的长廊内走过两个婢女,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
“你知道吗?前天晚上有十五个女子被人杀了,死状惨死了,昨晚竟然又有十五个小孩子被杀掉了,不但被杀,还残忍的把孩子放在一个个竹笼子里,吊在府门外。”
“是啊,不知道是什么人手段如此的残忍,皇上下令了全城搜查,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会不会是咱们府上住的?”小丫鬟压低了音,然后又接了一句:“听说皇后娘娘都急疯了,在雨里淋了好长时间的雨,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你要作死了,还说,我害怕。”
长廊那边再没有一点的声音,但是大水缸后面的小丫头脸色却煞白,大眼睛里满是惊骇,然后想到那小丫鬟最后的一句话,皇后娘娘在雨里淋了好长时间,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母后,绾绾忍不住心抽了起来,慢慢的从水缸后面站了起来。
不远处找来的春雨和夏雨两个人,一看到她站在雨中淋雨,不由得心急起来:“小郡主,你疯了,怎么跑到这里淋雨来了,要躲也该躲在屋子里面啊。”
绾绾紧抿着嘴巴一言不发,小脸蛋上满是冰冷,然后抬首狠狠的瞪了春雨和夏雨一眼,转身便跑走了。
春雨和夏雨二人一时摸不着头脑,飞快的跟上前面的小身影,心里奇怪,又是谁招惹了这小祖宗,飞快的扫视了四周一下,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紧跟上前面的身影,回了他们住的院子。
绾绾一回到自已的房间,便狠狠的摔进软榻里,先前的开心欢快再也没有了。
春雨和夏雨一进去,看到她这样,赶紧的把她拉起来,然后找个干布给她擦身上头发上的水气。
“小郡主,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招惹你了?”
“爹爹呢,他人去了哪里?”
“原来小郡主是想念主子了,主子晚上便回来了。”
春雨一边擦绾绾的头发一边回话,绾绾没有说话,紧抿唇一点笑脸也没有,任凭春雨和夏雨给她收拾,两个人已经习惯了,这小丫头的多变,所以并没有再追问她,等到她们给绾绾收拾好了,绾绾一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等到春雨和夏雨两人退出去,绾绾趴在大床上,不由得气哭了。
她没想到爹爹竟然言而无信,杀了这么多人,还害得母后淋雨,所以她不能再让他做伤害人的事情了,可是一想到自已要对付爹爹,她又好为难,不过这一次她是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再让他害人了,而且他若是再害人,母后一定会急疯的。
她想母后了,绾绾擦干眼泪,缓缓的走出房间,站在长廊上往外望,外面的雨竟然停住了,天气慢慢的变好了,她唇角弯出了一丝冷笑。
明月宫的寝宫里,花疏雪醒了过来,她睡了大半天的时间,此刻醒过来精神总算好多了,可是很快她便想到了今日早晨出宫时所看到的事情,心里不由得一片愤怒。
莫邪闪身走了进来,急急的禀报:“娘娘,有消息传到宫中,说今天晚上有地方出现了那个笑脸标志。”
那个笑脸标志,莫邪也是见过的,以前主子经常和三个小孩子画那个标志玩,除了笑脸,还有不开心的脸。
花疏雪一听有那个笑脸标志,这就说明绾绾终于给他们留线索了,诸葛枭所做的残忍不仁的事情定然被绾绾发现了,绾绾发现后十分的愤怒,所以才会留标志给他们的。
“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一问到这个,莫邪沉默了一下,然后才低声禀报:“听说在京城府尹后院墙发现的。”
花疏雪的脸色一下子冷了,难怪最近查不到诸葛枭的行动,谁会想到他竟然藏身于京城府尹林府,这京城府尹林清风可是每天上早朝的,府内的上下一干人进进出出的,官府查也不会那么细致的去查他,所以才会找不到诸葛枭的下落。
莫邪看花疏雪神色冷冽至极,飞快的说道:“说不定林大人是被夏国的皇帝给威胁的。”
“不管是威胁还是什么,他都不该隐瞒,若是他有心,可以偷偷的给皇上通个信,眼下安陵死了这么多的人,他难道没有责任吗?就因为诸葛枭一句威胁,他便帮助他做事吗?他家的人是人命,别人家的不是吗?”
花疏雪只要一想到最近安陵城内死的人,便恼恨异常,之前对诸葛枭的同情也没有了,一心只想把他给抓回灵雀台。
“侍候我穿衣服吧。”
“是,主子。”
莫邪应声走过去,侍候花疏雪起来,花疏雪刚穿好衣服收拾妥贴,门外有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一听这脚步声,花疏雪便知道来的是何人,定是玥,所以起身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