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雪先是有些错愕,因为她实在没想到百里冰竟然会如此理所当然的责问她,而且他责问她的语气,就像一个夫君责问犯了错的妻子一般,他凭什么,他配吗?一瞬间的错愕过后,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先是浅笑,然后是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因为她觉得这实在太好笑了。
百里冰逼死了真正的花疏雪,现在竟然有脸来责问她,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想着狠狠的收住笑声,阴沉的望向了百里冰。
“肃王爷今儿个跑到花府来,难道就是为了责问疏雪不成,现在再来算谁欺瞒谁还有意义吗?反正你认定了我欺瞒你,那么就是我欺瞒你好了,对,没错,我从来没想过嫁给你百里冰,所以才会想法设法的出肃王府,而现在我们已经真正的和离了,所以花疏雪自认肃王爷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跑到花家来指责我。”
阳光下,花疏雪长眉舒展,瞳眸深邃,周身的栩栩光辉。
百里冰听着她傲然冷漠的话,一颗心下坠下坠,一直以来他以为只有他才有资格嫌厌别人,原来他才是被嫌厌的那一个,心中的不甘不断的扩大,怒意不断的上升,他的刺痛,他的愤怒,最后化成强大的嗜血之气,陡的朝身后的手下喝道。
“来人,把花疏雪这个刁妇给本王拿了,你用计骗得的和离书,以为可行吗?今日本王宣布,和离书作废,你到死也是本王的王妃。”
他说出这句话时,心头忽地涌起了几许不熟悉的波动,竟然从未有过的轻松。
身后的肃王府手下一得令,几人同时的跃了过来,团团的围住了花疏雪。
眼前的状况急剧而下,突然转变,很多人猝不及防,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待到反应过来,红栾和青栾二婢的脸色变了,两人挡在了花疏雪的前面,沉声开口。
“肃王爷,你别欺人太甚,现在我家主子和你肃王爷可没有半点干系,你难道想强行掳人不成?”
“强行掳人。”
百里冰英挺的面容之上笼上了阴骜,沉沉的开口:“笑话,本王这是捉拿本王的妻回肃王府行家法,她胆大妄为至此,竟然用计欺瞒本王而离开肃王府,本王捉拿她回府有何不对。”
百里冰话落,花疏雪唇角一勾,不客气的讥讽:“肃王爷,这里何人是你的妻,何来的家法可行,莫非你想仗势欺人,就算花家不如肃王府权大,但要想带走我花疏雪,凭你百里冰还不够资格。”
花疏雪神情狂傲,周身上下的肆狂,冷睨着肃王百里冰,百里冰身上男子的血性被激了起来,陡的仰天狂妄的一笑,面容竟拢上了耀眼的光华,嗜血的开口。
“本王对调教贤妻很有耐心,今日本王倒要看看何人阻止得了本王。”
他一声落地,立刻命令王府的手下:“把王妃拿下,带回肃王府去。”
肃王府的侍卫一声应,几个人身形一展便齐齐的直扑花疏雪而去,花疏雪身形一退,陡的退到长廊内里,身后的红栾和青栾早就变了脸色,欺身而上,直扑向肃王府的侍卫,一帮人便在暖雪阁的门前的空院里打了起来。
肃王百里冰冷睨着那打在一起的人,并不理会,高大欣长的身姿陡的一跃朝花疏雪袭来,花疏雪岂能让他把自个带回去,而且此刻的她只觉得肃王百里冰疯了,明明写下了和离书,现在竟然还一口一声妻,一口一声家法,这男人难道不是疯了吗?
她素手一伸,龙魂便摸到了手上,狠辣不客气的直往百里冰的身上攻去,今儿个她倒要与这肃王爷好好的打一场,看看他是如何的调教她的,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花疏雪的龙魂并没有挨到百里冰的身上,便听到不远处有清透冷冽的声音破空而来:“花疏雪让开。”
花疏雪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只见一道银芒破空,快如星矢般的闪了过来,直迎向百里冰手中的宝剑,刺耳的碰撞声,火花四射之后,只见百里冰手执宝剑,身子陡的往后退,竟从长廊之中被迫退了下去,落到了石阶之下,待到人站定,只觉得虎口隐隐发麻,手腕更是一瞬间的麻木,不由得脸色阴骜,飞快的抬头望过去,想看看是何人竟然胆敢出手对付他。
只见暖雪阁的小院门前,走进来几个面无表情的人,为首的人一身白衣,墨发用锦带束起,一张美如冠玉的面容之上,笼罩着阴沉的凌寒之气,而他修长如玉的手上,此时握着的正是他的兵器锁魂索,这正是先前击退他的兵器。
百里冰的脸色陡的一沉,阴森森的开口:“元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来的人竟然是宫中锦衣司的人,为首清透如雅竹的男子正是元湛,元湛美若冠玉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戾气,沉声开口:“肃王爷这是何意,竟然跑到花家来对付一个女子,这不该是一个王爷的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