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戏精夫妇+番外(85)
步子,跨得有点大。
这等同于书院有了远超于学子的实权。
要不是前有底下步子跨更大的,吵架时如笑话一样说出来的取消科举,恐怕当即就有人要出言反驳了。
“当然。此事牵连众多,细节总要再议。”缪大人如是说。
祁政听了这话,一拍手:“这法子好啊。就是没个章程,听着问题会有很多。你们再回头好好想想,此事就缪大人与吏部尚书一块儿先讨论讨论。”
吏部权势本就大了,这尚书和首辅在一块儿讨论做事,总让旁边几位尚书心里头有所不安。尤其是着吏部尚书的学生,正是和五皇子的娘,晋妃的娘家有所联姻。
缪大人即便是站在陛下那头,哪位也不跟的,在对太子和五皇子之间的事上也有点敏锐,心底明白这事和吏部尚书讨论最佳,但也忍不住多想。
此事无法避讳,两人自是应下。
祁政接下去就又说了:“这事重要,别的事也重要。近来户部和工部又如何?”
话题被立刻扯开,说得是都重要,但听起来却像是都不太重要。
几个人心里头都暗自思量。
比起朝堂上的风起云涌,仪亲王府这里倒像是和和美美新婚状态,高高兴兴准备筹备起这在亲王府的第一年。
需要采买的东西一一布置了下去,谭潇月警惕又认真完成着府上每一件事,生怕一不小心着了上头的道。
仪亲王祁子澜当然是过得好似岁月静好,笑眯眯这一天就悄悄和谭潇月说:“我请了一个戏班子,这个月有空来我们府上唱戏!”
谭潇月听到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微微睁大眼困惑看向祁子澜:“戏班子?”
祁子澜高兴点头:“谭老爷不是爱听昆曲。我请了一个戏班子,正好是唱昆曲的。这班子算是徽州那儿极有名气的,沿河唱一曲,说是日入斗金都不为过。”
从徽州到京城,一个戏班子恐怕要花费不少钱。
谭潇月想了想近来府上的开支,更困惑了:“你哪来的钱将戏班子从徽州请到了京城?”
竟有如此大额的私房钱!
祁子澜半天没听出谭潇月话里的意思:“这戏班子本来就要上京。说是要给宫里头唱几曲,才请了人,倒是也没细透露是在哪个场唱。我也是偷听听来的,就趁着这会儿花了点小钱,让他们先来我们府上唱一出。”
这请戏班子唱戏的钱,比起请戏班子上京唱戏的钱,那就少多了。
谭潇月点头:“所以,你哪里来的钱?朱管事近来的账本都有给我看。”
祁子澜:“……”
谭潇月面上露出笑意:“王爷有什么私账,还不曾跟我说的么?”
真有私账的祁子澜微转开了视线:“你不该是先高兴可以听曲了么?”
谭潇月上回说谭老爷爱听昆曲,可还真没说她自个爱听……
嗯?
她有说过么?好像确实没有。
谭潇月一时间有点迷糊了。她有的话极为顺便就说出了口,由于无足轻重,反而容易给自己挖坑。近来事情又多,很多小事都要上心,她还真记不得了。
“近来有什么喜庆的日子?”谭潇月又细想了一下,觉得宫里头能请人唱戏,大概率是为了新年。
两人的生日都在上半年过了,端午中秋重阳也都过了,成婚又尚未满一年。
这新年之前还有什么喜庆日子?
祁子澜手背到了身后:“这没喜庆的日子,难道就不能请戏班子了?”
他微抬了下巴,话里还有点不高兴。
谭潇月见他这样做了事来邀功,没邀到就闹小脾气的模样,顿时笑起来:“当然可以,我很高兴。那戏班子擅唱的是什么本子?我可要先问问,以防我半点不懂,回头看着云里雾里的。”
“《牡丹亭》。”祁子澜这才接着话聊了下去,“我来与你细说。”
这细说归细说,私房钱的账,谭潇月还是悄记在心里头,准备回头再和祁子澜算一算。
祁子澜开了一个头:“这《牡丹亭》,讲的是人鬼情未了,人死又复生。我初回听这,只觉这不愧是话本,唱给那些个后宅后院的女子听再好不过。后来却越想越妙,越想越觉得有趣。”
谭潇月听着人鬼情未了,心头就是一惊,听到人死又复生,惊了两惊。
《牡丹亭》说的是一个女子梦中与一书生相爱,醒来发现是梦,然后悲痛欲绝,死了。死后她“做鬼也没放过”那书生,和书生来了一场人鬼之恋,恋着恋着,人就又活过来了。
祁子澜讲得意犹未尽,最终还给了个总结:“爱,能让人跨越生死。”
谭潇月没想到祁子澜身为一个王爷,还这般相信“爱”之一字,钦佩点头:“王爷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