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戏精夫妇+番外(71)
他擦拭了自己的耳垂,看着被烧到通红的银针,是真真有点悔。
谭潇月收起了刚才的笑,烧得格外认真,确保这会儿银针差不多软硬,这才抬起头看向祁子澜。
祁子澜没抬头,垂着的眼睫毛颤着,看着有点稚嫩。
他确实还是个十六的少年郎。
谭潇月眼疾手快,凑上前完全没等祁子澜反应,单手就着祁子澜的耳垂,直接一个dòng扎了进去。
祁子澜猛然抬眼看向谭潇月。
谭潇月用布拭去了血,歪头,校准了另一只耳朵,当即一下子扎了第二个dòng。
打完了。
祁子澜回过味来:确实一点都不疼,只有麻意。
谭潇月取了刚才蘸了酒的布,再次擦了祁子澜染血的耳朵。
她从盒子里取出了那一对耳坠,细致顺着祁子澜的耳dòng穿过去:“过一会儿会有一点的疼,王爷切记不可去用手碰。”
祁子澜的耳朵还有点渗血。
谭潇月手指上沾染到了血,顺手放入嘴中吮吸掉,还轻微笑了一声:“王爷的血是甜的。”
祁子澜心漏了半拍。
谭潇月看着祁子澜的耳dòng还在冒血:“灵云,药膏拿来。”
灵云心里头叹了一声,翻出药膏给谭潇月递上。
谭潇月抹了瓷盒里的药膏,给祁子澜的耳朵上了药。
刚才还渗血的耳朵,顿时止血了。
谭潇月在盯着祁子澜的耳朵看,生怕小王爷回头耳朵不舒服。
祁子澜却盯着谭潇月的唇看。谭潇月唇上还残留着他的血。她尝了他的血。
谭潇月原先是存着逗玩报复的心思,可真到祁子澜打上了耳dòng,她还是细致和祁子澜说着:“王爷这耳坠,一个月内可别轻易摘下。一个月后摘下要抹药膏。这七日内切不要沾水。我特意挑选了金子做耳环,若是王爷觉得不舒服,那我们明日就先换成茶叶杆。”
从一个月不摘,说到后头就成了若不舒服,明日就换茶叶杆。
本是祁子澜话多,现下却成了谭潇月多话起来。
祁子澜感受着自己耳朵上传来的麻意和热意:“嗯。”
谭潇月用布擦gān净手,拉开一点距离看祁子澜。
祁子澜真的很适合戴这等饰品。
她忽然就想起了成亲那日,祁子澜身后是无穷无尽的红色,穿着一身华服,手里头拿着秤杆,黑眸里含着轻笑看自己。公子温润如玉,恍若水墨中走出。
年岁尚小,俊美深邃眸色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微显棱角低头的脸带着他新婚的喜悦。
一身气质,绝非等闲之人可以媲美,上天入地,历经两世,谭潇月也就见过祁子澜这样一个,能长到被送一个朝廷公认“仪”字的人。
他一样将最为贵重的那些个东西都套在了身上,但那些个东西没有一样能压过他的脸,和他那双眼眼睛。
那双眼睛会说话,远比他多话时更会说话。
他有着京城里谁都夸赞的容貌,可她当时却只是平淡觉得“这人确实好看”。
她觉得他好看,却也就是觉得好看而已。
现在想来,却后知后觉觉得惊艳,甚至心里头觉得要是自己擅画就好,能将他如此长相如此穿着一一给画下来。世间少有此艳色,可别提新婚烛光làng漫夜。
她,迟钝如斯?
谭潇月微微发愣,回过神发现自己刚想着的是入秋时分的事。
祁子澜微微转动脑袋,询问谭潇月:“可好看?”
耳坠轻微晃动,让人禁不住就想盯着看。
谭潇月实诚点头:“真好看。王爷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这对坠子反倒是普通了点。”
提纯过的huáng金,外加上海珍珠。如果这都算是普通,那还真不知道什么算是不普通了。
可谭潇月却偏生能说出更好的:“王爷该配亮色的,红玛瑙的珠串,上等的点翠。就连衣服,也该是穿着亮丽的来。若是用如今市面上那些男子暗沉的布料,里头也一定要衬些亮色的。”
祁子澜听着她说:“我会让人去买。”
他平时从未在意过这些,都是下人准备的。
谭潇月顿了顿,忽然又在那儿笑起来:“真穿那么出彩,我都不舍得让王爷出门了。万一被人瞅上了可怎么办?”
这样调侃的话,祁子澜很少听到。
他摇头:“不会。”
谭潇月心想人贩子最喜欢这等好看的人,怎么就不会了?她小时候被拐走,可不就是因为这张脸还成。败也这张脸,成也这张脸,这才入了锦衣卫,入了谭家,还成了仪亲王妃。
祁子澜却是刚想抬手摸耳朵,又意识到不能这么做,重新放下了手:“我才是不舍得你出门。原本这天下知道你这绝色的人少有,可这今后我再不是那少有知道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