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你一定要听白公子的话,记住了。”段正南回过神后,只能再次叮嘱着段轻晚。
段轻晚突然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她这命怎么这么苦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段轻晚似乎隐隐的听到他的笑声。
百里轩再次坐了下来,拿起笔,碾了墨,写着药方。
段轻晚略略侧眸,便清楚的看到他写的字,不由的微愣了一下,他这字写的也太好了吧。
真是没天理,出身尊贵,长的好看,连字都写的这么好,他天下的好处都被他占了。
药方写好,他交给了丫头,自己却没离开,段轻晚抬眸,望向稳稳坐着一侧的他,眉头轻蹙,他药方都开好了,还坐在这儿干嘛,难道等开饭吗?
她可没想管饭。
他此刻似乎心情极好,望着她,唇角微张,笑的高贵而幽雅。
段轻晚突然意识到另一问题,那就是,他以给她治病的理由留在将军府,以后自然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她的房间,甚至可以在她这儿做任何事情。
丫的,他还能再腹黑点,还能再阴险点不?!
这一次,段轻晚觉的不仅仅是头痛,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以前为段轻晚医病的道长交待药必须要用紫水潭的水送服,而且最好是午时过后采来的水,所以,梦研岚每天午时过后都亲自去打水,梦研岚打水回来听说晚儿的病可以医好,自然是欣喜万分,更是不断的叮嘱着段轻晚要听白公子的话。
段轻晚心中那叫一个郁闷,特别是看到某人那璀璨到刺眼的笑,直狠不得能把那笑撕掉。
丫头按着他的药方将熬好的药端来时,段轻晚整个脸都黑了,纵是冷静如她,此刻都有一种想要砸人的冲动,不用喝,她就知道,那药肯定苦的要命。
丫的,他肯定是故意的,绝对是,她根本就没有病,为什么要吃这么苦的药?
但是感觉到某人投过来的目光,段轻晚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段轻晚硬着头皮,端过药,只抿了一小口,便感觉五脏翻腾,苦的似乎能把肝胆都吐了出来。丫的,算你狠,段轻晚在心中把某人骂了个无数遍。
“娘亲,我不要喝,苦。”段轻晚暗暗呼了一口气,望向梦研岚撒着娇,她从小到大最怕吃药,而且她觉的要是真把这药喝下去,会不会直接苦死。
梦研岚望着那药,心中也有些不忍,她也看的出,那药肯定很难喝,很难喝。
“良药苦口。”某人的声音慢悠悠飘来,声音很淡,偏偏有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
段轻晚只恨的咬牙切齿,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给她开这么苦的药,她喝不下去,自然要向他屈服。
一碗药就想让她屈服,哼,怎么可能。
段轻晚狠狠的呼了一口气,然后猛然的端起药,一口气狠狠的将整碗的药全部灌了下去。
一时间,段轻晚只感觉苦的五脏六腑全部揪在了一起,似乎要一下子狠狠的被挖空了,那感觉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她的口中也是苦的要命,感觉那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段轻晚忍着苦,将碗放在桌上,然后望向百里轩,却发现百里轩正凝眸望着她,神色不明,高神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轻晚心中暗惊,她刚刚好像有些意气用事了,这似乎不太符合体弱多病的段轻晚。
她突然觉的,百里轩开这药的用意,或者不仅仅是为了让她吃不得苦而屈服,只怕更有其它的目的。
只怕就是为了进一步的试探她。
天呢,她到底在做什么?
其实,段轻晚知道,那药她喝与不喝都有问题,只能说那个男人太狡猾了。
接下来,百里轩并没有再说什么,倒是与段正南一起离开了。
见他离开,段轻晚却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感觉更加的不安,她觉的百里轩肯定是发现了她的问题,只怕还不是小问题。
用过晚膳,段轻晚如平时一样,陪着梦研岚去玉安堂,梦研岚每天都会在此抄经,拜佛,求菩萨保佑她的女儿。
因为段轻晚的身体不好,所以,大约一刻钟后,梦研岚便让人送段轻晚回去。
平时亦是如此,所以段轻晚并没有说什么,依言离开了玉安堂,只是刚好回到她的院子时,突然有人过来喊走了送她的丫头。
段轻晚眉头微动,唇角轻抿,并没有阻拦。
段轻晚的眸子望向眼前自己的房间,暗暗呼了一口气,然后一个人独自向前走去。
走到房门前,段轻晚轻轻推开房间,然后迈步进了房间。
“当土匪过瘾吗?”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然在房间中传开,与此同时,桌上的烛光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