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云飞突然沉吟一声,微眯着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宋珂,神色陡然变得严肃,“想不到我朝歌朝廷居然还有这等心狠手辣之人,白桦你可知罪?”
话题陡转,白桦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双膝跪在地上,对着楚云飞叩首道,“皇上息怒,微臣知罪。”
不管这件事情他是不是真的知晓,既然这十八道急奏是从民部大堂搜出来的,那他这罪名就是板上钉钉的,白桦自己心里也是无比的清楚,所以此刻他并没有辩驳,可宋珂却是不干了,他不敢不顾地抬起头,看着楚云飞,“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啊”,在他心里,不管怎样他和何岱都是在为楚云飞办事,他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再加上现在何岱都已经死了,将罪名全部推倒何岱身上不就行了。
楚云飞看着宋珂,脸色一沉,“冤枉?敢私自扣押十八城急奏,你倒还冤枉上了”,他每说一句宋珂的心都悬上一分,“来人呐,传旨民部侍郎宋珂死扣急奏,情节恶劣,即刻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皇上,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宋珂没想到楚云飞居然如此的杀伐果断,刚想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却看到一旁的青山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顺着青山的视线望去在偏殿某个角落处,两名被捆住手脚堵着嘴约莫七八岁的男孩泪眼汪汪地看着宋珂,他心上一紧,骤然失声。
钦天监的监正却突然站出来,“皇上,今日乃陛下登基的良辰吉日,不可见血,微臣以为且将这人收押天牢,容后再作处置吧。”
楚云飞看着钦天监监正的眼神饱含深意,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到时他有些气过头了,今天这样的日子处斩宋珂的确有些不妥,索性收押天牢,量那宋珂也不敢多说什么,点点头,“监正说得有礼,将宋珂收押天牢,容后处置!”
“是”,两名侍卫立刻一左一右地架着全身脱离的宋珂朝着外面走去。
白桦却跪在地上,“皇上,微臣治下不严,自请受罚!”
“鼠疫一事牵扯甚大,至于白爱卿,这件事情等朕细想之后,再做处置,平身吧”,楚云飞揉了揉太阳穴。
“谢皇上”,白桦起身退到御史大夫的身后,却再也不敢抬头。
“今日就先散了吧”,楚云飞瘫坐在龙椅上,可是却不得不装作稳重的样子,原本好好的登基大典却被那名侍卫给搅和了,他死死地盯着站在金銮殿角落处的那名送奏折的侍卫,面色难看,等过了今天看他怎么收拾那些人,敢跟他楚云飞作对,哼!
“是,臣等告退,吾皇万岁万岁……”
“皇上,边关八百里加急快报”,文武百官最后那一句万万岁还没说出口,便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喝,原本一直用神识监控金銮殿上状况的沐九儿骤然从屋顶翻身,盯着那名八百里加急快报的侍卫,只见他一身戎装,头戴盔甲,神色疲累,可与表面不符的是那一声“八百里加急快报”分明就是以内力吼出来的,不然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1
楚云飞脸色越来越沉,看着那名匆匆而来的侍卫,“说,怎么回事?”
“皇上,天楚突然来袭,边关告急,请皇上速速派兵支援”,那名侍卫跪倒在金銮殿上,双手托着一个约莫婴儿手臂粗细的竹筒。
“呈上来”,楚云飞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可在听到边关告急四个字之后却正色起来,赶紧对着身后的青山道。
青山也是个人精,在楚云飞话音落时,已经取了竹筒往回走,那竹筒中一本奏折,楚云飞打开一目十行,越往下看,楚云飞的神色越是凝重,原本准备散去的文武百官因为被突然打断的话全都跪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我朝歌与天楚不是一向进水不犯河水的吗”,楚云飞语气有些凝重。
“启禀皇上,天楚三十万大军囤聚边关,韩将军已经快守不住了”,那名侍卫跪在地上,语气非常的凝重,他的那些兄弟全都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谁知道他回去时还能剩下几个,其实他们也都好奇这原本一直和平相处的天楚为何会突然发难。
“这,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啊,湘太妃娘娘不是天楚的公主吗,当初她来和亲的时候两国可是签订了友好协议的。”
“就是就是,现任天楚皇帝不是湘太妃娘娘的哥哥吗?”
“你什么意思?”
“湘太妃娘娘与她哥哥一起,这不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王大人的意思是,让湘太妃娘娘去进行两国战事调停?”
“呃,这个,我可没有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