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奕辰一身纯白,如梨花开在春日里,丰姿卓越,俊朗无双,他的脸色却带着点点尴尬。
“嘿,奕辰,说是哪个身份好呢,这沐清歌牙尖嘴利的很啊……”赵希夷丢开手中的花生壳,拍了拍衣袍,也站起来站在御奕辰的身后。
是的,不管说是哪个身份都很尴尬,一个刚递了休书的未婚夫去求前未婚妻放过另一个女子,或者是大雍皇长孙用自己的身份去压迫少女放过人,怎么看都是不光明的手段。
可是,他不得不选,他不能让贺雪莹真的脱光了游街。
深呼吸了一口气,御奕辰压下心中的烦闷,眸底微微涌动着波光,平静的说道:“后者吧。”
他宁愿用皇长孙的身份,也不要用前未婚夫这个身份,前这个字,他觉得很难受。
“好,既然是皇长孙殿下的意思,那么,我一个将军府的庶女,只能听命了……”清歌面上无半点不得意,凤眸半眯,眸底清澈,氤氲的光华犹如明珠镶嵌,绝美之极。
金面男子靠在高台的栏杆处,嘴角微翘,她不是没头脑的人,早就算准了皇长孙会出言求情,贺雪莹今日若是脱光了游街了,沐清歌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现在的她,还不足以和一朝重臣的势力相对抗。
这沐清歌,懂得权衡利弊,不鲁莽,有武有智,真是越看越顺眼,嗯,不错,不错!
贺雪莹听到清歌的话,喜上眉梢,含在眼眶的泪水马上收了个干净。
可以不要脱衣裸一奔了,太好了,她一脸容光,小脸焕发着光彩的看着御奕辰,还是奕辰好,奕辰让她不要裸奔了。至于沐清歌……她转脸望着少女,脸色一下变了色,眼里暗芒尽显,这次整不死你,以后有的是机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那带着满满恨意的眼神没有逃过清歌的眼眸,清歌在心中冷哼:蠢货,生杀权还在我的手里,你竟然连半点掩饰都不会,还让我不要好过,现在看谁让谁不好过。
清歌不紧不慢的继续接着说道:“我的话还没说完!”
“你说。”御奕辰淡淡的一拂衣袖,清润的声音从口中逸出。
“你的面子我给了,可是你这个面子只是让贺大小姐不要在大街上裸—奔,刚才我看她的眼神似乎很不服,看样子她是觉得赌注不下不行,既然这样,清歌也不扫贺大小姐的兴,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清歌不紧不慢的说着。
“沐清歌,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还有什么要求!”贺雪莹沉不住的气地问道。
“不是我还有什么要求,是贺大小姐你一直都输了赖账,既然你不肯裸奔,那么,请你当着大家的面,学三声狗吠!”清歌冷冷的甩出一句话,浑身如同千年寒冰,屹立在台中间。
“你不要太过分了,沐清歌,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外室生的贱种,没娘的东西,竟然要我学狗吠!”贺雪莹火冒三丈,再顾不得半点仪态,指着清歌大声怒吼,竟然敢让她学狗叫,凭什么!
“是,我不算个什么东西,你算个东西,要你学狗吠,不过是想告诉你,你这张嘴真不适合说人话!”淡淡的声音飘在半空,清歌走到高台边,淡眸微垂,扫过人群,低低的笑出声音,猛然一抬头,指着贺雪莹厉声道:“贺雪莹,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今天你要么就裸一奔,要就乖乖的学两声狗吠,不要做赢得起,输不起的孬种,不然,我沐清歌必定让你和你暗卫一个下场!”
掷地有声的话在大厅荡起回响,话语中含着的威压和森冷让人毫不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贺雪莹不由的抖了抖,她目光扫过高台上的两具男子尸体,全身发寒,她隐约觉得,若是不这么做,这沐清歌一定会让她和暗卫一个下场,那寒冷的银色刀锋会在一个眨眼不到的距离就将她的喉咙割破!
御奕辰目光再次一愣,看着少女毫不掩饰的逼应,心中各种各样的疑虑充满在心中,他一定要弄清楚,沐清歌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淡漠的目光与他一接触,心中似乎有一阵冰寒略过。
好冷,很寒。
“奕辰,我不要学狗叫……你帮我教训那个沐清歌!”贺雪莹又拉着御奕辰的袖子,又苦兮兮的求着,刚才奕辰帮了她,现在也一定不会让她丢脸的。
年轻的皇长孙殿下俊眸里浮现出不明的情绪,他一拉袖口,淡淡的转过身,“我只能帮到这里。”
“奕辰,你不能,我爷爷知道了会很生气的……”贺雪莹看着突然一下被扯走袖子的手,那猛的一下,挂到她的指甲,手指头疼得发白。
“我自会和右相将本次赌武会所发生的一切说清楚,相信右相会知道其中轻重。”御奕辰神色不动,目光半寸未移,缓缓开口道,他虽然想借助右相的势力,可是他不喜欢有人开口闭口都用这个来威胁他,这种感觉,他十分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