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两个时辰后,到了余家村。
余家村是个很穷苦的村庄,这会儿太阳已经下山,晚霞照透了半边的天际,本应是灿烂的一刻,但是这萧条的村庄却让心怎么也灿烂不起来。
有三三两两的百姓不知道在忙碌什么,在这种干旱的季节,他们已经没有事情可以忙碌了。每天出去找东西,已经占据了他们所有的时间。
不过好在三天前,赵元崇开始派发粮米,才使得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终于回到家了,有了一个栖身的地方。
这三天,不仅仅是派发粮米,赵元崇还让县令去挖井,挖的地方就是小狼住的那个山上,那个水池的附近。
如他们所料,那地底下果然有水源。
之前县令不积极,越州刺史又不管,才使得百姓如此。
看到有几个外人进来,村民们很紧张又很好奇的看着这边。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咦,那不是皇上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有人喊道,是之前在县衙领过米的百姓,认出了赵元崇的身份。
看到有个百姓如此喊,其他的百姓全都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场面,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本来打算秘密私访的,现在被百姓认出来了,只能承认了。
“快起来。”赵元崇亲自上前,把最前面的那个百姓扶了起来,“大家快起来,朕今日来此,是来看下百姓的生活,如果惊扰了你们,朕就过意不去了。”
“谢皇上。”
赵元崇看着一个个穿的破烂,脸上却洋溢着兴奋和激动的善良百姓,内心的感觉很复杂,这种复杂,只有为人君王才明白。
“咱们的这个村子人口多么?”赵元崇牵着一名老人来到一边的门槛上坐下,堂堂一国之君,一身的锦衣,却不嫌这门槛的脏。
“大家也一起坐。”李墨染跟着赵元崇坐下。
百姓们不敢,他们怎敢和帝皇平起平坐啊。
“你们不坐,朕莫不是要仰着头跟你们聊天?”赵元崇笑着问。
百姓们哪敢跟帝皇调侃,赶忙老实规矩的坐下。
“咱们这村子,原先人就不多。”有个老头回答。
“原先人就不多?”赵元崇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可是之前人不是很多吗?像张强啊等人,好像还借了银库的钱没还,张强是哪位?”
说到张强,那位老头叹气:“这张强原本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是两年前搬来村里的,跟张强一样两年前搬来村子的有不少人,那些个人开始都很友好,帮着我们这些老人做事情,村里谁家要帮忙,那就是说一声的事情。所以他们那些人向银库借钱做生意,银库派人来调查的时候,我们给出的评价是非常好的,哪里知道他们借了银库的钱之后,人就突然不见了。”
赵元崇和李墨染听着,心里震撼不小,也更加肯定了一个想法,那些在两年前突然出现,借了银子又突然消失的人,本身就是有预谋的诈骗,只是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把这个诈骗到朝廷银库的头上了。
银库官、越州刺史、粮库官,这些人的配合,当真是天衣无缝。
但是凭他们的官职,赵元崇和李墨染不相信有这个胆子动银库和粮库的主意。
不过不得不说,想出这个计划的人非常聪明。只是,还有一个疑惑。
“对设计这个计划的人来说,粮米比银子重要,那么对方处心积虑的要粮米,是为了什么原因?”李墨染提出心中的看法。
“粮米对富裕的地区来说,根本没用,对贫穷的地区才有它重大的价值意义,但如果是我召国,除了越州没有第二个州这样缺粮米的州,所以对方的目的不是为了粮米救援。”赵元崇道,“之玉,除此之外,你认为第二个重要的用处会是什么?”
李墨染心一紧,他看着赵元崇:“难道说是战争?”
赵元崇沉默。
“和之前的汤字组织会不会是同一批人?”李墨染问。
赵元崇摇头:“此事无法确定,但需尽快通知到京城,让张敬跟方净去开州和通州了解情况。”
“通州刺史是梁文生的父亲,让他和方净去通州。张敬一个人去开州我也不放心,让吕秀文一起。”李墨染补充。
“嗯,我们连夜赶回越州城拟旨。”
“把马车留给账房,我跟你一起骑马。”这样省时。如果真的有人打算存粮发动战争,那么会是谁?
未知的危险,第一次让人觉得害怕。对方如此智谋,李墨染却想不起上辈子有这样的人,是谁?
他虽然没有过目不忘那么夸张,但一向自负记忆过人,上辈子的每件事,更是藏在心里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