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这边李墨染带着元宝财宝还有二婢开始分食物。
一看到吃的,很多妇女抱着小孩子先冲了上来:“吃的有限,就先给小孩子吧。”李墨染道。
“谢谢这位公子,公子您真是好人。”小孩的妈妈接过食物,抽泣着声音几乎要哭了。
李墨染摸了摸小孩乱糟糟的头发,一向爱干净的齐王,这会儿也不觉得脏了:“放心,日子会好过的。”接着又对财宝道,“你看着点。”
“诺。”
李墨染来到赵崇元这边,问中年汉子:“在九年前,召国的各州便设立了粮仓,眼下你们的日子如此困难,越州的粮仓可是打开过?”
中年汉子摇头:“都说那粮仓的粮食是给军队用的,哪有我们的份?”
粮仓的粮食原先是为了军队用的,但是百姓生活的如此困苦先拿来救济又会怎样?
“你们生活变成这样,每年的粮税还在交吗?”李墨染又问,他记得十二州的粮税是没有问题的。否则早就引起朝廷的注意了,但越州的百姓生活如此辛苦,李墨染不认为他们交得起粮税,那么,又是为什么?
李墨染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便只有进了越州城才会知道,所以李墨染不想了。他看向赵元崇,得尽快去越州城。
“越州没有军队,粮库的粮食又是作何安排的?我看整个越州城的百姓这么多,他们的温饱问题要先解决。”李墨染皱眉。
“距离越州最近的是甘州。”赵元崇接了句。
“所以要马上派人去甘州刺史那,让他打开甘州的粮仓,把现有的粮食往越州送,同时把粮仓的登记本拿过来,这九年来,关于粮仓粮食的去向问题,也需要好好的查查。”李墨染接着道,原来两人早就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原以为,自从粮库计划出来,我召国十二州就不会有百姓因为没有粮食饿死,我召国的军队也不会因为没有粮草而战败。却没想到还有越州。”尽管他知道越州很穷,却没想过是这种状况。
那么放在那辈子,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赵元崇又是如何克服困难,如何在这种荒废的州训练出召国最强悍的军队的?
赵元崇……赵元崇……
想到这里,李墨染突然觉得心口很疼。
“之玉。”赵元崇赶忙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冷,“之玉你怎么了?”不仅手冷,连脸色也不好。
李墨染摇摇头,会握住赵元崇的手:“我说过,要助你一统天下,拿下边壁江山的。”所幸这辈子,他不会让赵元崇一个人奋斗了。
少年眼中的感情那么深、那么浓烈,赵元崇不知道李墨染对自己的感情是几时开始的。他年幼时不懂情,是这人一步一步的引诱他,让他懂怎么去拥抱一个人,怎么去感受一个人的温度,到现在的生死相随。
他似乎重来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知道,他要这个人,且这辈子只要这个人。
“我爱你。”赵元崇抱住李墨染,“之玉,我爱你。”仿佛除了我爱你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能表达他的感情。
“我知道。”李墨染嫣然一笑,“我没事。”
赵元崇不相信:“你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差过,我还是不相信,去马车里休息一下。”
“我……”
“听话。”赵元崇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听话。”
“嗯。”的确,他现在也需要冷静冷静,看着越州,他总是控制不住回想那辈子,带着这样的情绪,也让赵元崇不安了。
李墨染知道,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学会放下。
回到马车里,李墨染闭上眼,他要好好的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赵元崇看着他,眼神复杂而又深情,他摸了摸李墨染的脸,然后下了马车,他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打听,关于越州的状况,才是他当下最担心的。
再这样下去越州的难民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于朝廷于国家而言,就不是好事情了。
李墨染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他一直在做梦,梦的都是上辈子。一点一滴的串成一条线,心里很难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梦中的李墨染觉得自己在看故事,看了一场李墨染的故事,那么真实,真实到他的心很疼。
那年,他躺在赵元崇的怀里,永远的闭上了眼。
那年,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哭了,像个孩子一样的无助。
那年,李墨染很想很想坚持下去,很想很想说,他不想死,可是,他掌控不了生老病死。
“之玉……之玉……”朦朦胧胧中,有人在叫他,那声音熟悉又陌生。
陌生是因为梦中人的声音低沉又磁性。
熟悉是这个声音他听过,那是梦中人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