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们说那个少年了?”冷漠青年哼了声,“我说的是那名堇衣的年轻人。”
堇衣的年轻人?
他们说话不轻,李墨染等人自然也听见了。这堇衣的年轻人不正是赵元崇吗?所以当下,李墨染笑出声了:“赵公子,你被人看上了。”
赵元崇挑眉,好笑的看着他问:“那你想怎么样?”
李墨染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下:“自然是想让赵公子过去给那位看上你的公子侍寝。”
“若真是如此,为何我的之玉眼中杀气腾腾?”赵元崇问。
李墨染微微一笑。
“你们好。”跟在三名青年身后的其中一位随从走了过来,“我家公子姓杜,想跟这位公子认识一下,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杜公子,就是那位看似冷漠的青年。
“滚。”赵元崇直接沉声道。他气势本就极强,虽已尽力掩去,但浑然而成的帝皇威严太过霸气,就这一个字,已泄露了他的脾性。
他随着李墨染开玩笑是一回事,别人来开他玩笑打他主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位随从吓了一跳,赶忙回去禀告了杜公子。
杜公子听了,也就挥手作罢了。不过他面上看似没有表情,眼神却是出卖了他。但是接下来也没行动。
客栈里依旧有聊天声,笑声,却是很轻,大家不管有没有仔细听,说唱的节目还在继续。
待那位希儿姑娘说唱结束之后,她拿着盘子微笑着一桌一桌走去。大家都知道规矩,听说唱赏钱,已经是这里的习惯。
而像希儿姑娘这样在客栈表演节目的,所得的钱,是和客栈按比例分的。
一桌一桌过来,来到李墨染他们一桌时,一向没同情心的张甬承,竟然赏了十两银子。这里一般客人赏赐的不是碎银就是铜板,哪里有像他出手这么大方的。
希儿姑娘一愣,也是有些意外,随即赶忙道谢:“谢谢这位客人。”
张甬承笑笑,却是没说话。
李墨染挑眉:“张公子莫不是也被美色所迷?”
“这天下间所有的美色加起来,都不及李公子的千分之一,而李公子就在眼前,我焉能被旁人所迷。”张甬承当着赵元崇的面前说这些话,也不怕被赵元崇记恨。
张甬承是个狠心的人,狠心无情又自私。但是没关系,他审时度势,永远知道怎么去选择眼前的利益,为自己带来一个更好的环境。
当年被组织骗走,他不也是这样熬过来了吗?
这样的人,有胆识、有气魄,一般人不敢用。赵元崇敢用他,却也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但那些许的防备,算不得什么严重的事情,所以,赵元崇给他足够大的权力。
有什么比得到这国家权力最大的人的信任重要?
张甬承当然是聪明的,所以,他不会背叛赵元崇。
当希儿姑娘走到三名青年那桌时,她被其中一名青年拉进了怀里,青年的手放肆的在她身上抚摸。希儿姑娘挣扎了起来,现场的动静变大了。
两人挣扎间,希儿姑娘的衣袖被扯破了,露出了光滑白皙的手臂,很是迷人。让一些坐着的男人,看的心花怒放。
谁也没有去阻止青年对希儿姑娘的调戏,白发老头拿二胡去打青年,却被青年身边的随从推倒在地。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白发老头爬起来,一边骂人,一边又冲了上去。但是人老了,哪里打得过年轻又孔武有力的随从,所以只有挨打的份。
“外公。”希儿姑娘撞开青年,抱住白发老头,“你们这些人的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你们丧尽天良,迟早会有报应的!”
“王法?”青年笑了,笑的极为嚣张,“在甘州,方桐方大人就是王法。当今齐王殿下是他侄子,而他又是本公子的好友,你说,我们的眼中会有什么王法?”
李墨染正拿着筷子在夹菜,听到青年的这句话,筷子猛地拍在桌上,力道有些大,造成了重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就连张甬承,也忍不住看着李墨染。
召国齐王名声显赫,以睿智贤明出名,却没想到今日在这里会听到这番话,这让李墨染情何以堪。
他站起身,走向青年那桌。
未子尘紧跟在李墨染身后,他对李墨染的忠心,怕是没有第二人能及。十三岁为了给父亲洗冤,他饿晕在街头,被当年才四岁的李墨染所救,而今已经过了十年,父冤已经澄清,他又被任命为精卫军统领,这一切虽然是赵元崇给的,但他很清楚,如果没有李墨染,就不会有今天的未子尘。
“齐王殿下又如何?”白衣少年扬着清凉的声音问。那冷冷的调子很是不屑。他走到姑娘身边,把那位被打伤的白发老头扶起,“齐王一心为民,若是得知他的名声被你们拿来欺人,你倒是告诉我,你们口中被称为王法的方大人,还能救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