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师兄了。地我来擦吧。”他说道。
小道士见他岔开了话题。也没有再问,笑着将碎瓷片捧了出去,不到一日。道观里都知道邵铭清是逃了家里指定的婚事,不愿意给谢家入赘才来这里当道士的。
“入赘有什么不好的,谢家那般的富贵。”
“他家也不穷啊,据说是大盐商呢。”
“是个烟花巷子里买进来的小妾养的。在家里没地位。”
“怪不得上次他能跟着谢家老爷进京,原来是当女婿养的。”
“现在不肯当女婿跑了。跟谢家可真是撕破脸了,也只有躲在这里能护住他了。”
这样的议论就在道观里散开了,原先大家对邵铭清的来历的质疑也就消散了,更多人对邵铭清也多了几分亲近和随和。此时后话不提。
而这边东平郡王没有等玄真子为自己洗尘就径直离开了。
“陛下这次召殿下回来的突兀,如果单是过中秋,肯定会说个理由。而不像这次什么都不说。”文士皱眉跟着他疾行,“玄真子虽然不过问国事。但却是最知道皇帝心思的。”
这是在质疑他不该不先探问玄真子。
“不用问,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东平郡王说道,“关于始皇鼎的事,殿下一定有别的思路了。”
“是谢家?”文士问道。
东平郡王嗯了声。
“去问问周成贞最近干什么了?”他接着话说道。
文士愣了下。
说谢家呢,怎么又拐到周成贞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无非就那些偷鸡摸狗打架闹事。”他说道。
“是不是又去招惹谢家的孩子?”东平郡王说道。
玄真子说他要给谢家二小姐送檀香,二小姐喜欢这里的檀香。
如果不是已经送过,怎么会说出喜欢,只说第一句话就够了。
文士恍然。
“哦这个,我立刻让他们去问。”他说道。
东平郡王没有再说话,进了家门去拜见了安定王夫妇,陪着父母用过饭回到自己的住处。
文士已经将周成贞的事打探清楚了。
“果然如殿下所料,世子爷派了八斤去了彭水,给谢家二小姐送了一盒子檀香。”他说道,说道这里停顿下,“二小姐给世子爷回了信。”
东平郡王嗯了声,接过侍女递来的茶。
“所以这几日世子爷天天跑去玄真子那边打秋风。”文士笑道,“到底是世子爷,送了贺礼过去,怎么也得回个礼啊信的。”
东平郡王握着茶杯没有说话。
“如果觉得不妥,殿下不如给谢家二小姐写信说一声,让她不用因为世子爷的身份不安,可以不理会。”文士说道,一面说一面走到几案前,竟然是要动手磨墨。
东平郡王这才回过神笑了笑。
“我给她说这个做什么,她虽然是个孩子,也不用我指手画脚。”他说道,看着几案上的纸笔,“你去问问吧,谢家前一段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直接问二小姐不更好?”文士委婉说道。
他们私下打听谢家家事,被二小姐知道,难免生出戒备质疑。
小姑娘们正是最心思多的年纪。
“我问她,她想说倒是会说,不想说,又要费心思想怎么推脱,还要因为我的身份而忐忑。”东平郡王说道,“我能自己打听的事,就自己问,她想不想说,就是让她自己自在吧。”
说罢东平郡王就放了茶碗。起身走到几案前,拿起书卷。
话虽然这样说,但殿下这种人平生没有对谁低声下气,更没有主动讨好过,接连主动送了两封信给谢家的二小姐,却只得了一封疏离的回信,骄傲如殿下是绝对不会再主动写第三封信了。
文士低头告退。走出去就叫来一个侍卫。
“黄药怎么回事?办事还不如一个没长毛八斤!”他呵斥道。
侍卫被呵斥的擦汗。
“哪有逼人家写信的。这种事也只有世子爷能干得出了。”他苦笑道。
那倒也是,黄药真要干出这事,最后还不是按到郡王头上。也的确是…
文士又自己笑了,摇摇头。
“去吧,问问彭水谢家前一段出了什么事。”他说道。
侍卫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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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出什么事了?”
显荣公主踏入文昌伯府方子元的宅院,脸拉的长长。
“干什么非要让我来见他?还用皇后娘娘来逼我?因为我不是皇后生的。就要被你们随意指使吗?”
文昌伯府的人面色尴尬。
“公主,不是这样。实在是七叔他闹得不行了。”文昌伯世子夫人含泪说道,“只说要见公主最后一面。”
显荣公主脸色沉沉。
“见我干什么?你们家想尚公主,也别打我的主意。”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