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母体被父亲藏在地下室的深处,陪葬着万千宝藏。
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易伏休息的够久了,就披着长长的外套,提着古老的油灯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没有任何光源,墙壁是一块块大理石堆砌而成,风格简单,却雕刻着许多玫瑰的图案,易伏嘴里念着几句听不清切的咒语,瞬间,周围的油灯也一盏盏的燃起,蹿着橘红的焰火,把人影倒映在长廊上。
易伏开始下楼梯,楼梯是旋转式的,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经历从前,经历那一天。
【易先生,怎么了吗?】有血仆疑惑的问他,【哦,夫人还没有回来,似乎是不打算回来,可能要等下周。】血仆已经完全摸清楚了夫人的套路,现下正有着小血族,闹腾的很,经常因为房事问题和其他事情和易先生闹别扭,但总是不会超过一周的。
易先生皱眉,他忽的从黑皮沙发中站起,皮鞋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快步走出去,连眼睛都瞬变成红色又强制的压制回去。
血仆在后面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很快,当他听从易先生的指示驱车来到一家小别墅前时,嗅到了轻微的血腥味才明白——出事了!
易伏闯入这家别墅,发现了对峙中的两人和他的伴侣。
伴侣腹部被打开,身上的绳子刚被打开,捂着血肉模糊的肚子,没有什么表情的漂亮脸上没有痛楚,被伴侣的助理抱在怀里,他的伴侣听到脚步声抬头,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那双眼就水淋淋的满是泪水,满眼的委屈和渴望。
很好,易先生此刻应该不管怎么样,他应该去抢回自己的伴侣好好安慰一番。
他应该这么做。
瞧啊,他的玫瑰一直在看他,他需要他。
可易先生却在此刻看见了另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满手鲜血的拿着一个只比鸡蛋大一点儿的胚胎,要丢进锅里。
他半路便转了脚步,手直接掐住了那个人的脖子,捏断,救回了他们的孩子,再转头,却发现助理带着他的伴侣不见了。
可这根本难不倒易伏,他先是将胚胎装进了灌满鲜血的瓶子里,然后就追了上去,在一个角落找到了疯癫了的助理景万蛰,那个助理一直在自己和自己说话,一会儿说要趁机占据他伴侣的身体,一个拿着银器捅在了自己的胸口,而后才正常。
正常后的助理哭的像个孩子,重新抱着虚弱的快要死掉的男人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主人你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我比那个易先生要喜欢你。】
助理一面说着,一面划开自己的胸膛献出了自己的心脏,说:【我知道你需要纯血种的心,用我的好不好?你也看见了,那个易先生根本就不是真的在乎你,他就想你说的,只想和你造人,你再妥协,也得不到想要的。】
【主人,你看看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助理笑着要划开男人的胸口进行禁术换心,可男人却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拒绝了。
景万蛰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把心挖出来后很快的身体僵硬起来,就像是个石像:【求求你了,主人,用我的好不好?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男人没有接,他背靠在脏兮兮的墙壁上,泪痕风干,眼里都是失望……
易伏突然迈不动脚步,他站在原地,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说:【啊……易先生,我好无聊啊……】
【我给你戴了五个绿帽子哦……】男人说,【你生气吗?】
他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眼皮渐渐阖上:【应该……没有吧,你又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喜欢你了。】
他的伴侣死了。
很奇怪,易伏现在回想当时的心情,居然平静的诡异,只是很机械的抱住男人的尸体回了庄园,住了一个冬季,之后带着男人和还在血瓶子里养着的小血族回了最初的岛上。
在他看来,这就像是又回到了故事的开头。
他捡到的纯血种,又变回了艳尸的形态,只是这一次,尸体在腐烂……
当易伏踏下最后一个台阶时,他的回忆彻底结束,他站在堆满了宝石的地下室,走到中央的棺材旁,伸手抚摸了一下再也不会对他做各种奇妙事情的男人的脸,心里空落的很,却又无法描绘究竟是为什么。
易先生身为血族,他曾是个合格的冷漠的血族。
现在呢?
他自己也不确定。
只是他喜欢过来看他的玫瑰,这个非要当自己伴侣的奇怪血族,这个怪他,怨他,连死亡,都很随性的男人终于再也不会把他的房间弄乱了。
再也不会隔三差五的过来偷袭他,把他压在身下,用结实手感极好的臀瓣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