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受害者,可是纯血却只有一个,所以就将他放在我们教会,你们每月过来领取解药。”会长不由分说的提出自己的观点。
众人毫不犹豫的点头,他们盲目的崇拜着带领他们走向光明的会长,哪怕现在他们都被一个亲王给下了血咒,可没有关系!他们要和血族至死方休!
——这里的‘死’自然是大义的,是英雄主义的,是自愿的。
可是当又一个纯血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忽然被地狱的使者推回了人间,那么谁愿意死呢?
他们要活!
活着接受世人的赞扬!
他们要活,活着让所有人看看,是他们在守护这个世界。
他们应该得到应有的荣誉,应该授予的地位和欢呼。
会长看着所有人喜极而泣的表情,黑色的眼眸里满是嘲讽,他手掌抚摸着装着小血族的棺材,粗糙的手掌都在颤抖。
——一群蠢货。
他微笑的神圣而博爱。
紧接着,为了秘密押送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小血族,会长运用血族才会的禁忌咒语强制篡改了血族的记忆,并叫醒了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的小血族。
于是,就在几千年前的某一天,一个有着微卷的黑发的小血族缓缓睁开了他的眼……
他看着这个世界,腥红的眸底倒影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他的耳里被塞满了低沉的咒语回音,他的眼渐渐涣散,血色消退,从棺材里坐起来,一个声音仿佛从远古而来,踏碎了时空的凝重与混乱,又好似有叠音一样,另一个稚嫩清脆:
“尔等何物?”
会长口吐鲜血,竟是没有想到自己低估了这个小血族,可是这个棺材上面的标志明明就只是一个伯爵之子的沉睡棺材啊!
他的心脏不停的跳动,已经完全控制不了,好似再快一点,就要直接炸掉他的心脏。
围成一圈坐着的会众们也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惊疑不定的开始站起来,有的已经开始一步步的后退,并且声音颤抖的询问:“大会长?到底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快!快跑啊!大会长不行了!”
“不对,不就是个小血族吗?这怎么可能?只是伯爵之子!”
被给予无数希望的会长在这个时候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下,他直接头撞在精美华丽的棺材上,将额头磕出一个深深的窝,深色的血液顿时顺着他的脸颊从鼻梁绕过,流进他的嘴里,染红他的唇齿,顿时大会长就恍若梦中恶鬼般令人恐惧。
这仿佛是一个信息,会众没有了领军人物,直接就四处逃散起来,他们一边尖叫一边丢掉武器,好像这样就能跑的更快一点。
而小血族在这个时候却微微颦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眸色变幻不定,最后维持在一只腥红,一只漆黑的状态下,自言自语的道:“这具身体,太弱了……”
紧接着,那个稚嫩的声音冷冷道:“嫌弃就滚出去找你想要的纯血啊。”
另一个声音说话都带着慵懒的厌世情绪:“不要这样,父亲死掉了,身为儿子难道不应该提供自己的身体吗?我没有杀死你,你该感激。”
“呵……虚弱的要死的父亲?我为什么要怕。”小血族站起来,猛的发现自己双手手腕被放过血的地方居然无法愈合。
他皱着眉,问虚弱的只能躲在自己身体里的伯爵:“喂,老东西,你还没死就出来看看。”
话音刚落,小血族气势为之一变,连带踩着的棺材都瞬间被黑色的火焰包裹着烧成红色。
“被人做了手脚啊。”伯爵说,“这种程度而已,你找个纯血来把他吸成干尸,我就可以恢复鼎盛时期了,然后就可以帮你解决这个小问题。”
说罢,小血族抢回了身体,一面舔舐自己的手腕,柔软的舌将血管的肉都卷起来,舔舐,一面轻蔑道:“没用。”
小血族虽是这么说,可是他还是很苦恼,他并没有多么强大的能力,他不过是个比初生的血族高一个等次的纯血,为了积蓄成年的力量而陷入沉睡,没想到中途就被总被高等血族封印的父亲给趁虚而入,寄居于一具身体,就连积蓄的力量都要平分,导致他数十年无法积累完毕,而该死的父亲则更是像个无底洞需要修复灵魂。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离这里了,他在此嗅不到一个同类的味道,倒是食物的味道满到处都是,更何况就算现在有纯血统的血族过来帮忙,他也不能确定那个纯血不是想过来想把自己吸成干尸的。
他忽然发觉自己弱小的可怜,简直是和食物们一样的弱小,这是对他的侮辱。
小血族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他想了想,干脆就这么顺着食物们的心思来,自我封印等待力量巅峰时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