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脸了,养你和那个傻子弟弟这么多年,看你皮痒了。”
她手起掌落,客厅立即响起一声皮开肉绽的脆响。
不过这巴掌没打在郁泛身上。
陈少麟捂着后脑勺,疼的直咧嘴。
罗桂岚惊了,慌张道:“儿子,疼不疼,你凑上来gān什么!”
陈少麟心里叫苦不迭。
妈的!
就郁泛网吧打架的架势,我不上来挡一下,你已经躺在地上了!
他苦口婆心的规劝:“妈,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你看他那态度,我这不是急了么,”罗桂岚给陈少麟揉着头,有些后悔,转而发现郁泛一副看戏模样,顿时横眉道:“看什么看,做饭去,不然今晚滚出去睡大街。”
郁泛冷笑了声。
听得陈少麟毛骨悚然,“我去!我去做饭!妈你别说了。”
他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厨房钻,罗桂岚发现儿子今天怪怪的,赶紧拦住,嗔道:“你回来!男孩子去什么厨房!对了,你妹妹呢。”
陈少麟:“屋里做作业。”
罗桂岚妥协了,找围裙穿上,喋喋不休的走进厨房:“一个个都靠不住,回家连个清闲都没有。”
陈少麟的爸应酬多,很少在家吃饭,一般饭桌上就四人。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
郁泛尝了个味儿,微微撇嘴:“勉qiáng入口吧。”
罗桂岚眼睛一瞪,差点要骂,被陈少麟死命按住,“吃饭吃饭。”
桌上肉菜摆放向来离郁泛十万八千里,陈含灵趁罗桂岚不注意,挑了大块牛肉放到郁泛碗里,小声道:“快吃啊。”
郁泛疑惑的望了她一眼。
这时罗桂岚一抬头,以为郁泛自己挑的菜,yīn阳怪气起来:“这手挺长啊,前天家里丢了条项链,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手那么长,不让我打断他的手。”
吃个饭,有人叽里呱啦说个不停,郁泛没了胃口,丢下筷子,起身离开座位。
“去哪,吃完就走?当在餐馆不用洗碗啊?”
郁泛回身指了指罗桂岚,“我出门接郁离,回来之前,把客房整理出来,以后我要睡客房,明白?”
房子四室两厅,地段又不错,在寸土寸金的榕华城,罗桂岚夫妻倆能打拼出来,确实来之不易,不过里面也掺杂着大半郁泛父母留下的钱。
而郁泛记忆里,他住在狭小封闭的杂货室。
罗桂岚一听,火气来了,猛地站起身,“你敢!那傻子来我可不伺候他。”
她可没她姐姐心好,捡个拖油瓶回来当亲儿子养,能容忍郁泛在家已经是底线,她说什么也不会让郁离来!
郁泛冷笑:“通知而已,又不是跟你商量。”
罗桂岚怒极,一把将碗筷砸向郁泛。
即使没有丁点修为,但碗筷丢来的速度落在郁泛眼里,还是慢得更乌guī爬行差不多,他利落躲开,向前一迈,长腿自上而下猛地一脚落在餐桌上。
砰的一声!
在罗桂岚见鬼的目光中,大理石制作而成的餐桌咔嚓咔嚓,破碎的纹路迅速蔓延,桌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陈少麟和陈含灵:“······”
☆、蹭饭
郁泛chuī着夜风一路走到郁离所在星夜幼儿园。
这是榕华北边一带名声较好的幼儿园,每年学费不低,加之郁离又存在些问题,本来学校不收,后来郁泛给出双倍学费,加上郁离从来乖乖的,不吵不闹自己玩,才勉qiáng答应收下他。
双倍学费,全靠郁泛奖学金支撑。
郁泛自从父母去世后,便只剩郁离一个亲人,对这弟弟比对自己还好。郁泛琢磨着自己抢人家身体,对他牵挂的弟弟得多加照料才行。
幼儿园小朋友睡觉的屋内,光线柔和明亮,地板gān净光洁,铺着一排排整齐温暖的被窝。
没一会,一群五六岁小孩冲进屋,光着脚丫,闹腾地钻进chuáng铺。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点,准备睡觉啦。”负责孩子们晚睡的是两个年轻女老师,一个站在室内最前端,拍手指挥。
另一个蹲在门口,招呼着慢吞吞走来的小男孩,“郁离,快点,大家等你呢。”
男孩穿着白色小短袖,宽松牛仔裤,乌黑的短发微卷,小脸白净,两腮微微鼓起,含着点婴儿肥。
听到老师的催促,他歪了歪头,漆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疑惑,但脚下加快了些。
等郁离走近,老师才注意到他脚上还穿着白天的运动鞋,只是鞋带十分松散,“嗯?你没跟大家一起洗脚吗。”
“有、有洗。”郁离低着头,双手紧握,磕磕绊绊地说,“兔、兔兔······不、不见了,”
幼儿园的老师都知道郁离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样,平常会多关照些,很快便明白郁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