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却不知何时如断了的弦一般,有种撕裂的伤痕,胸腔说不出的压抑让他透不过气来。
没错,他是一个工具,皇上让他来和亲,他便被轻易地送来了这罱玥,皇姐让他一定要博得女皇的宠爱,却不曾想,事事难料,竟然会把自己指婚给一个小孩一般的王爷,大皇姐的计划,若不是要在此断了。
刚放下心来,三皇姐却又要派人盯着眼前的这个小孩,至始至终,都没有听到这两个女人说什么血浓于水,难道连一丝丝的亲情都要剥夺吗?
蹒跚着走回宫去,瑾然的脸上满是泪痕,下人来通知北棠木已经进去了书房。
还好,今晚应该可以轻松熬过去了。
他一向看淡,奈何他一个敌国的皇子,纵然再多的荣华,一生渴求的如平常百姓般的自由却是想都不敢想。
转眼,进了房,却见雨儿在房里一直站在那。
“什么事”
“福晋,王爷说今晚的晚宴不去参加,让我来通知您一声,另外,今晚王爷住在书房,让您好生歇着。”
“知道了”早知如此,瑾然摆了摆手,让雨儿下去,一身的红装挂在身上着实累人。
书房内~~~~~
沉思中的北棠木浑然不知背后一直默默站着的妖冶男子,虽是一身的白衣翩翩,那修长的手指此刻正抚着自己的腿踝,长衫下若隐若现的白嫩细腿正挂在一旁的椅子上,身子抻着一旁的桌几,好不自在。
眉眼间一抹朱红点缀,盈盈笑颜,凤眸单挑,似乎在向那背对着他的女子说些什么,嘴上一抹好看的笑容微微拉长,原本就小巧的嘴型,此刻更增添了妖娆,只是半刻也没看见他眼中的多情,倒是隐忍的怒气不减。
半响,从昏睡中惊醒的北棠木揉了揉眼,伸了伸胳膊,又继续倒头趴在了桌上。
窗外,还有知了在叫着,有些吵闹,不过初夏与暮春交替的时节,青草的芬芳在烈日的蒸发下,竟然飘过窗柩传了进来。
“啪”一声,妖娆的男子一只手上的书已经掉落在地。
“什,什么事情”酣睡中惊醒的北棠木皱了皱眉头
“殿下,你终于肯回过头来看臣妾一眼了呢?”
“你~~~”
“难道那夜王爷没看清吗?呵呵,也对,王爷这么忙,就连成亲当晚都没时间陪臣妾呢?”嘴里酸溜溜的,眼睛却是丝毫没有放过挑逗的机会。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来看看王爷,新婚之夜就把自己夫郎一个人晾在屋里的人,臣妾,可是很好奇呢”眼前这男子真是媚眼如丝,若非亲眼所见,北棠木简直难以想象,世间还真有如此妖孽的男子。
“呵呵,那你是来这怪罪本王冷落了你哦?”
“不敢,不敢,臣妾,福微命薄,哪有这个胆量。”男子已经站在了书案前,这会儿并没有盯着她看,只是迷离地看着窗外。这让北棠也一阵好奇,走过去低头看着窗下,不过是些花花草草,远处,有一个池塘,再平凡不过的景色。
“你~~~在看什么?”
“殿下怎么不问,臣妾在想什么?”
“男子心细如针,我哪猜的出”北棠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奇怪,自己今天怎么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殿下不是不问,而是不想问罢了”
“呵呵,真不知,”北棠晃了晃脑袋,这男子,真是奇怪,非要自己猜他的心思,又不是很熟,额~~~听起来挺别扭的。
“我看殿下不过是不屑问罢了,也得,奴家是什么身份,又岂是王爷眼中的菜。”
华丽的转身,一袭白衣飘然离开,不待她否定,地面纤尘不染,地上静的连出去时推门声都忽略而过,怔怔地看着那抹白色背影,若有所思~~~
“我和他很熟吗?他喜欢我?又或者我跟他有仇也行啊?”北棠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门吱呀声响起,抬头,是雨儿。
“王爷,兰贵妃吩咐的参茶让我给您端过来趁热喝下,叮嘱您不要太劳累了,注意休息。”
“嗯,放下吧,有劳了。”
“是,奴婢告退~~~”雨儿福了福身子,弯腰便要退下去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
“什么事,殿下”
“你来这宫里几年了?”
“回殿下,四年了”
“什~什么,四年”
“是四年,殿下”雨儿有些疑惑地微微抬起头看了眼北棠,见她在打量着自己,视觉交汇的那一刹那,赶紧低下头去。
“你以前是在哪个宫当差的。”
“回殿下,在景仁宫”
“哦?”这么说来,是昨日是父君对自己下的药,而不是女皇?这倒也有可能,毕竟他一直担心自己的安危,而这次若是再逃婚的话在女皇那怕是连他自己都难辞其咎了,这下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