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那个姐姐呢?”浩浩爬上书桌,一屁股坐在地图上,狠狠扯了扯那笨拙的盔甲。
“隔壁。”玄墨淡淡道,一把将他从桌上揪出。什么叫那个姐姐?他只有这么一个姐姐。
“都没人陪我玩,什么时候父王说的那个弟弟出生,我才有玩的。”浩浩跑上一边的椅子闷闷盘腿而坐,撑着下巴,闷闷道。
周统噗嗤笑了,这个小屁孩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去找姐姐去。”小屁孩坐不住,立马跳下椅子,却被玄墨一把就起来。
“男女有别,她睡了。”
“在鬼谷父王母妃都没说有别,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有别了?不行,我今晚要和她睡。”
玄墨的额上冒出青筋,磨牙道:“不行,回你房间去!”
“不,我怕冷,就要和姐姐睡。”浩浩倔犟地嘟起小嘴,怒道。
“今晚谁我房间。”玄墨磨牙怒道。
“哟哟……你会后悔的,嘿嘿……”浩浩坏坏笑道。他睡觉绝对不老实,还会流口水,上次晟王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拿他没办法。
果然,夜里浩浩一直趴着,在床上打了一圈又一圈。小屁股鼓得高高的,像只小猪。时而踢被子,时而爬上玄墨怀中,绝对不老实,玄墨微微磨牙,这个小鬼真是难对付,他爬了起来,走入另一个房间,那般悄悄睡在她身边,吻了吻她的发,拥着她,终于可以入眠。他从未想过今生,他居然还有做登徒子的潜质,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收紧手臂,抱着她,似乎拥有了全世界,不再孤单。
沧月公主连夜策马在夜空下,她的随处都无力追上,她那绝望的身影,如夜空中陨落的流星。她忘不了他那幸福的笑容,忘不了他冷酷的神情。他的温柔,从来不对她,可是她却在奢望着哪天他能对他展颜。可是,她注定了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的马儿突然前脚一沦陷,她的身影从马背上狠狠摔下,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她趴在草地上,她需要一个怀抱,释放她的心伤,而此刻,那冰冷的地面就是她的依靠,她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痕和疼痛,在地面上蜷缩成一团,无声哭泣。
几个哒哒的马蹄声想起,停在她身后。
“去看看,前面的人。”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
“是。”清影说道。
“不许过来,让本宫静一静!”沧月公主的声音暗哑中透露着深深的绝望,却举起手,那般威严,不容人违背她的命令。
那美若天边明月的男子微微蹙眉,在他的地界内敢称呼本宫的,会是谁?
“这里是大理国境内,虽说太平,但是这北方之乱,难免有歹人趁乱做恶,姑娘还是早早回家!”清影开口道,而那一身月牙白的男子策马过去。
沧月公主吃疼爬起来,回头看了看她的坐骑已经躺在草地上,这一摔,似乎摔断了脖子,它无声无息躺在那里。
身后十几个随处策马过来,清影立马拔出剑,警惕看着那队伍。
“那是本宫的人马,不必惊慌!”沧月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痕,冷冷道,她恢复了她往日的那般优雅大方得体,可那双美丽的凤眸却黯然如夜空,没有一丝亮光。
“你是西凉的沧月公主?”冥王终于开口,他不屑于这些虾兵蟹将,世间能成为他的对手的人少之又少,他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子,似乎隐隐猜到她是谁。
沧月公主吃力站稳,第一眼看了面前这个男子,月光下的他,美若谪仙,神情淡淡,温文尔雅,一眼就难以忘怀的惊艳。若她没猜错,眼前这个就是大理国赫赫有名的冥王。才华出众,一代明君,在位期间,让大理国国强民富,百姓安居乐业,受尽天下人称赞的第一帝王段天冥。
“你是大理国皇上?”沧月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礼貌中带着疑惑,问道。
月光下的两个人,一个居高临下,一个遍体鳞伤,相互对视着。
……
昨夜枫叶林中发生了什么,晟王自然知道,所有才让五十煞星护林,昨夜玄墨潜入妍妍的房间,他们也看在眼里。煞星将消息传回了鬼谷。司马澈拿着信笺,面色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抽筋了半天,才将信笺交到内殿的那白发鬼医。
鬼医原本白皙修长如玉的手,微微多了皱纹,他轻轻挑开,嘴角却挂起一个欣慰的笑,淡淡道:“世俗?哼……就让他们突破这个繁文缛节。真不愧是我的外孙女。”
司马澈不语,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没结婚就先同床共枕,而且这样日后如何称呼晟王和晟王妃?既然鬼医这般认可,他就不会多说一句。
“东海国王已经带兵协助北狼国,似乎有意要和晟王作对,如今这是一场二对一的对决。”司马澈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