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之拔出宝剑,对准那个十字刺了过去,地板轰然打开,弹出一个小小的银弓,和一面小小的铜镜。
我蹙眉,拿起银弓摆弄,秦逸之则盯着铜镜,冥思苦想。忽而想起什么,猛然抬头看去,天花板上悬挂着一枚小小的金箭,秦逸之纵身一跃,将金箭拿下来,然后我发现,金箭拿开后,天花板上也露出了一个类似莲蕊的形状,凹了进去。
秦逸之摆弄着金箭,一言不发。
我发现他手里的箭头很是奇特,同地板、天花板一样均是莲蕊形状。
“我明白了!”我兴奋出声,暗叹楼靖远的聪明才智,这么奇妙的机关亏他想得出来!
秦逸之挑眉看我:“熙儿,你明白什么了?”
“把金箭给我!”我伸手,秦逸之狐疑地将金箭递给我,然后看我拉弓、搭箭,箭头调转直指天花板,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瞄准天花板那块凹陷下去的莲蕊形状,我微微眯紧眼眸,将弓拉满,然后蓦然松手,金箭带着呼啸之声,稳稳钉在那朵莲蕊之上!金箭箭头的莲蕊形状恰好填满天花板莲蕊的凹陷,‘喀啦’一声轻响,身侧的墙壁轰然打开,露出一间密室。
秦逸之握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师父?你在里面吗?”
静默。没有人回应。
待我们点燃火折子,才发现密室里空无一人,但却有一套檀木的桌椅,桌案上放着一个锦盒,锦盒下压着一本古旧的书卷。
我与秦逸之讶然对视,缓步走了过去,到得近前,秦逸之拿起锦盒,垂眸看着那本书卷,低声念道:“玄医之道。”
“应该是楼前辈留给你的。”我提醒道,“看看锦盒里有什么?”
“嗯。”秦逸之打开锦盒,发现里面有三个小瓶,上面分别写着‘百毒丸’‘千露丹’‘万凝香’。
我笑了:“名字还挺好听的嘛!”
秦逸之转手将锦盒递给我:“你收好。”
“啊?”我吃了一惊,连连摆手,“这是楼前辈留给你的……”
“我拿着这些东西都没用!送你了!如果有用得着的时候也不至于抓狂。”秦逸之不由分说将锦盒塞到我手里,“至于这本‘玄医之道’,我留下来了,我会好好研究上面的医道,希望可以研制出医治心疾的方法。”
我无法,只得将锦盒收起来:“洛熙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逸之哥哥!”
“跟我还客气什么?”秦逸之收好书卷,朝密室外走去,“看来师父是有要事离开栖霞谷了,蛊毒我们再想别的办法。现在天色已亮,想来护送你的那些禁卫军也已经发现你不见了……洛熙!”
“洛熙!你怎么了?!”秦逸之惊呼出声,身形折返回来扶住我,紧张地握住我的手腕,顿时一惊,“蛊毒发作了?!”
我弯着腰按着腹部,疼得浑身颤抖,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发作……
“这蛊毒……原来在发作的时候才可以诊断出来……”秦逸之面带不忿,“可恶!竟是七星断肠蛊!慕容泽那个混蛋!”
“唔——”我痛得站立不住,跪倒在地,慕容泽扶不住我,随我一同跪倒在地,心痛地搂着我,“洛熙,你振作点儿!”
腹内好似有无数利刃在翻绞,我痛得大汗淋漓,气息微弱,算算时辰,定然不会是断肠蛊发作的时间,那么一定是有人引发了蛊虫作祟……
天色初亮,慕容泽不可能这么快知道我失踪,那么知道我失踪的人……安阳!
一定是安阳!
他身为慕容泽的禁卫军统领,出发之前慕容泽肯定交待过他,如果我不听话,就让他引发蛊毒……
“洛熙!”秦逸之翻出方才被我收起的锦盒,拿起那瓶百毒丸的小瓶,倒出两粒碧色药丸喂到我口中,“虽然不能解毒,但多少可以止痛,洛熙,你快服下!”
服下百毒丸后,痛楚果然减轻许多,又过了一阵,痛楚渐渐消散,我喘息着靠在秦逸之怀里,只觉浑身虚脱。唇瓣有血腥味弥漫,抬手轻拭,才发现下唇已经被我咬破……
秦逸之发现我的身体不再紧绷,慢慢舒展开来,急切问道:“洛熙,好些了吗?”
“嗯。我没事了。”我挣扎起身,秦逸之忙扶住我,我对他勉强一笑,苦涩道,“看来,我不得不去西冥国了。”
“……”秦逸之握紧手指,眸底闪过一抹戾色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