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秦睿的胸前,顾瑾汐脸上的笑意始终淡淡的,眸色晦暗幽深甚至没有丝毫的变化,只嘴角却是微微扬起,透着几分诡异而又得意的味道,终究是点了点头,“好!”
直到很久,很久很久之后,顾瑾汐方才明白秦睿那句相信他的话的真正含义,也方才明白自己那句好,并非如同她想象的那么云淡风轻。当然,那是很久之后了。
只是两人之间的温存并没有维持太久,被苏怡拉着的顾子齐和顾子骞两人很快就借故追了过来,看到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只觉得刺目至极。只找了个借口让顾瑾汐去休息,兄弟两人一左一右几乎是半带胁迫地将秦睿给请到了顾子骞的院子,兄弟两人二对一,再加上秦睿处处受制被动,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直到最后,秦睿张口狠狠地喷出一口鲜血之后,兄弟两人这才收手。
“记住这才只是开始。”顾子齐脸上仍旧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十足的厉色;“谁敢让小妹流泪,我们就让他流血!”自己的宝贝妹妹,这么多年宠着捧着,没有理由到了了却要背旁人欺负的道理。就算那个人是当朝摄政王,也不行!
秦睿抬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很显然兄弟两人没有丝毫的留手,张口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之后,这才脸上带着点点苍白的笑意,“汐儿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他是那样的专注而又认真,“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那……我们就恭候佳音了。”顾子齐脸上的笑意浅浅的,语气不咸不淡。
“爷!”随后跟上来的沉星看到秦睿的模样,顿时只觉得胸口就疼了下;转头看着状似无意,动作优雅地或倚着凭栏,或放目远眺的顾子齐和顾子骞兄弟,薄唇微微嚅了嚅,可到底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自家爷的武力修为他比谁都要清楚,别说是顾子骞和顾子齐,如果他真的无心放水,再加两个顾子骞和顾子齐都不是他的对手。
秦睿猛的抬起手阻止了沉星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因为疼痛身子都有些佝偻了,深吸口气,强压下胸口的疼痛,有些虚弱地朝顾子齐道,“今儿我就先离开了,咳,咳咳……”就算是咳嗽着都能够隐隐品尝到那喉头泛起的腥甜,他艰难地将泛上喉头的腥甜又给咽了回去这才接着道,“改天我再来探望汐儿。”
“好说!”顾子齐脸上的笑意淡淡的,优哉游哉。
“就此告辞!”秦睿朝兄弟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这才在沉星的搀扶下朝着外面走去;路过水榭汀兰的时候,远远的看到秦睿的苏怡,薄唇微微嚅了嚅,可到底没有叫住他。刚才或许她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可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昨天锦绣坊发生的事情,今儿秦睿怕是来找汐儿解释的。自己的儿子,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又怎么会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秦睿之所以会如此,怕是他们两个真的没有丝毫的留手,这两个小子也真是的,不管怎么样秦睿都是汐儿看上的男人,若是真的那秦睿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汐儿。
看着秦睿和沉星离开的背影,顾子骞同样薄唇轻抿,一双狐狸眼微微眯着,眸底泛着几丝疑惑和担忧,“大哥,这秦睿,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他之前是气不过,想要狠狠地教训一番,可是却不想真的将他弄出个什么好歹来,到时候自己的妹妹不得哭死,不得埋怨死自己啊。
“能有什么事情?”顾子齐却没有这个担忧,虽然他们拳拳到肉,但挑的都是会让人疼却不会让人真的出事的地方打的;他没好气地瞪了顾子骞一眼,“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做。”话音落地,他双眸半眯着,脸上的笑意全无,“那个薛惜瞧着可不像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与其说是薛惜不好对付,不如说是安太妃不好对付;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可具体又说不上来,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只是任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次秦睿离开之后,再听到他的消息却已经是三个月之后。
冬去春来,凉都城内的雪已经全部融化,枝头抽上了新芽,甚至连路旁的小草都隐隐回青;整座城市都泛着勃勃生机。过年的喜气氛围尚未散去,所有的老百姓都精气十足的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和生活,可蘅芜苑却是接到了一个不知道该说是噩耗还是喜事的消息——薛惜,怀孕了!
“砰!”顾淮双眸半眯,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色难看的宛若锅底般,眸中怒火中少;深吸口气,瞪着那送喜糖的下人,语气透着几分威胁的味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周身泛着的若隐似现的怒火,连坐在旁边的苏怡都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