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了平时,以顾瑾汐的敏感自然会发现两人的反常,可现在因为那突然出现的人,顾瑾汐的心里波涛汹涌,薄唇紧抿,凝着那男子似带着无尽情谊的眸,她臻首低垂,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纵然自己努力的控制却仍旧有些微微的心悸。
元帝宝藏,果然他也是为了元帝宝藏吗?消失了这么久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不是应该恨透了自己,曾经那样的侮辱,那样的指责,声声句句都好似敲击在自己的胸口处,她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个水性杨花,残花败柳罢了。
“……妹妹你没事吧?”敏感的觉察到怀中小人儿的反常,顾子骞薄唇紧抿,垂眸凝着顾瑾汐那苍白得几近透明的面色,眼底透着浓浓的担忧。
顾瑾汐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意清浅,透着几分哀伤,透着几分沉凝,她摇了摇头,努力的将自己埋在顾子骞的怀中,“我没事。”
“……”顾子骞曝出微微嚅了嚅,自己的宝贝妹妹有没有事他还能够不知道,只是她不说,自己也不好逼问,可自己宝贝妹妹的反常都是在这个男人出现之后。一双狐狸眼半眯着,凝着那黑衣男子,眸底似乎带着几分疑惑,这个人,瞧着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你到底是什么人?”秦栾看着秦睿的脸上仍旧透着几分审视,几分警惕。
秦睿嘴角斜勾着,轻哼一声,语气始终不咸不淡的,好似跟秦栾说话都不屑般,“重要吗?”
“……好了,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都是盟友。”红衣女子淡淡的开口,不着痕迹地躲开秦睿那灼灼的眸光,转头看向秦栾和夏云枫,“下面由谁接着探路?”
晚清闭上眼深吸口气,“夫人,依晚清说,还是由顾小姐带路最为合适。”
“就是,她深谙岐黄医道,对毒药敏感,总比我们这些人瞎摸瞎撞要好。”人群中有人随声附和着,“更何况,她可是唯一一个见过普济大师的人。”
“……”
短暂的意外之后,话题又回归到了之前。
顾瑾汐闭上眼深吸口气,脸上的笑意浅淡,嘴角微微勾着,视线在周围扫视一周,“平日里个个都自诩君子,可偏偏这时候却当起了小人。是,本小姐是见过普济大师!可是那又如何,哼,如果我当真有着元帝塚的机关图,早就将你们全都带入陷阱了,你们以为本小姐喜欢受制于人?”
话音落地,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少人都愧疚地低下头,的确为了个人安危就将区区一个小姑娘陷入那样危险的境地的确不是君子所为,可是关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谁还有心思去想什么君子不君子的。
晚清闻言同样低下头,“顾瑾汐你不用狡辩了,普济大师将自己随身佩戴多年的清净琉璃珠都给了你,你还敢说你跟普济大师没有任何关系吗?”
“哦?”顾瑾汐扬起自己的左手,宽大的衣袖顺着手臂滑落,那串盈绿色的串珠呆在腕儿间显得分外的明显,感受到周遭众人那灼灼不乏贪婪的目光,她脸上的笑意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然后默默的从腰间拿出来一个秀囊,“晚清姑娘喜欢这样的串珠可以早说,当初三哥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从南蛮一个走商的手中淘换来的这块祖母绿原石,我这里还有两串备用的你要不要?”
“……”众人闻言,顿时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尤其是那红衣女子,视线落在顾瑾汐手上,又看了看她腕儿间的串珠,眉宇微微颦蹙着,双眸半眯凝着晚清,已然带上了几分不满。
晚清顿时身子怔了下,只觉得脊背发凉,今天自己已经惹夫人不满,此刻如果再被顾瑾汐给糊弄过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现在可是非常时刻,她可不希望自己被当成牺牲品,顿时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瞪着顾瑾汐,“你,谁跟你胡扯,你敢对天发誓,你手中的不是清净琉璃珠?”
“我手上的的确不是清净琉璃珠。”顾瑾汐脸上表情严肃,一本正经,“晚清姑娘也说了,那清净琉璃珠可是普济大师随身多年的念珠,经受佛偈洗礼,大师与我萍水之缘,又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的。”
“的确也是!”有人点了点头。
“想不到这顾子骞的蘅芜商会竟然有这等财力。”有人心头已经开始腹诽了,“得了异宝竟然不主动上贡给皇上,还私自切割成串珠首饰,简直就是没有将皇上放在眼中,没有将我西楚皇朝放在眼中!”
顾瑾汐闻言,脸上顿时带着点无辜凝着那说话义正言辞的人,“听说严大人祖上传下来一支千年灵芝,而且没有经过炮制,严家人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的打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