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闻言,却是沉默了。
“别告诉我那个人对顾家的忌惮你不知道。”看着这样的顾淮,顾瑾汐有些冲动地开口,“他对顾家做了些什么,你当真不知?还是就算你知道了,仍旧为他当牛做马?”所谓的君臣纲常,难道真的比自己的妻子儿女还要重要吗?反正她不懂。
顾淮闻言,闭上眼沉沉地叹了口气,“汐儿,有些事情现在爹不能告诉你,但是爹所做的事情,跟那个人没有关系。”甚至从某种角度上讲,他对那个人而言,甚至是种威胁。
“没有关系吗?”顾瑾汐嘴角斜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左右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我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了!”说着将金疮药和纱布放到旁边,“每四个时辰换一次药!”
……
顾家不得安宁,谢家,也是一团乱麻。
谢安和陆氏的死讯不知道被谁给泄露了出去,一个接一个的宾客涌上门来,却全都被谢逸着人打发了,可那些慕名而来的文人却怎么都赶不走,围在谢家周围,甚至还有逐渐增多的趋势。
闲逸居中。
顾子骞懒懒地双手环胸背倚大树,瞧着表面上仍旧一副静若处子,波澜不惊的谢逸,嘴角微微勾着,轻喝一声,将自己从顾瑾汐处顺来的请柬扔到旁边的石桌上,“说吧,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谢逸看着那石桌上多年未解的珍珑棋局,被顾子骞那扔过来的请柬这么一挡,好似竟然有了转机,他低下头,眸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厉芒,“置之死地而后生,既然那个人要玩,那就陪他玩个痛快。”
“你想要玩,也得看看谢家玩不玩得起。”顾子骞冷冷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别忘了,不管如何,咱们都站在西楚的土地上,人家是君,我们是臣!”
正所谓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天下缟素。如果真的惹急了那个人,到时候谢家未必不会迈上药家的后尘;到时候蘅芜苑顾家也没有办法独善其身。
谢逸薄唇微微抿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昨夜云老夜探主院并没有发现什么,这都没有确切的证据,那个人就敢发出这样的请柬,到底是对自己太自信呢,还是……”说到最后他嘴角微微扬起,并没有再说下去。
“你想……”顾子骞闻声,薄唇微微抿着,“可如果那样,不就前功尽弃了?”
“咱们想知道的事情,昨天不是都已经查明白了?”谢逸闻言,嘴角微微勾着;那可是他们赔上了暗子的清白才打听来的消息,只可惜再具体的却是查不到了;翻遍典籍,关于元帝的记载都只是寥寥数语,少得可怜。
顾子骞闻言,“可不管怎么样,那个人既然有了这样的心,都始终是个隐患。”秦氏皇族这样的念头只要一日不消,顾、谢两家都一日不得安宁。
“那就换个人做皇帝如何?”谢逸的语气轻飘飘的,嘴角微微勾着看着顾子骞;顾子骞原本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可随后看到谢逸眼底的认真,又不由得认真地思索起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来,“改朝换代说来简单,可咱们手上并无兵权。”光凭他们暗地里养的那几个人,如果真的跟皇家刚上根本就是给人送菜的份;再高强的武功也双拳难敌四手。
谢逸低下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改朝换代就不必了,那个位置看似手握权柄,兵临天下,可谁又知道,到底要失去多少东西,不过换个人做皇帝嘛……”说到这里,他似乎卖了个关子,抬起头看着顾子骞,“你说睿王如何?”
☆、第159章 男人的话,真的能相信吗?
凉风起,撩起四周的草木随风依依。
颦眉蹙頞,眸色凉薄,顾子骞薄唇微微抿着,深凝着状似云淡风轻的谢逸,眼底似带着点点不可置信;半晌才深吸口气,脑子里又浮现出顾瑾汐那张清灵绝美又透着无辜单纯的脸,“汐儿不适合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皇后未必要是她。”谢逸的语气不急不缓,抬手轻轻捋了捋自额前飘逸的碎发,动作优雅,透着几分恬淡和闲适,好似他们在谈论的不是改朝换代的大事,而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般。
“……”顾子骞眉宇颦蹙,深凝着谢逸半晌没有说话;哼,这意思难道是想让他顾子骞的宝贝妹妹做小?俗话说得好,妲己再美,终是妾;他顾瑾汐的妹妹,绝对不会做小!
良久,才嘴角斜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透着嘲讽的轻笑,“呵呵,原以为你谢逸与那耿氏是不同的,可到底是我顾子骞眼拙,竟然没有看出来你竟然是这种人。这次的事情就当是他妈我顾子骞有病才会帮你;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