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想想,你们还有什么资格拿着长辈的架子!”说到这里,谢安早已经气得面色苍白;谢夫人坐在旁边,埋头在程嬷嬷的怀中,早是泣不成声。
谢老夫人也是眼眶通红,不住的抬手擦拭眼角的泪珠,“生不逢时,如果你家祖父也遇上顾丫头,怕是当年就不会,就不会……”
“娘!”谢安转头看着谢老夫人,随后语气沉沉着,“顾丫头是逸儿的救命恩人,也是怡儿唯一的女儿!你们都自己好好想想,不要总以为她是端着架子,还有谢臻,你也好好想想,你们兄妹这些年是过的什么日子,人家顾丫头又是过的什么日子,她只有十二岁,想想你们十二岁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谢臻顿时有些颓然地低下头,“是祖父,臻儿知道错了。”
“哼!”谢安罢了罢手,“行了,都散了吧。”
谢老夫人嚅了嚅唇,“顾丫头虽然表面上看着固执,但内心其实最渴望亲情的,怡儿性子那么弱,她那是恨铁不成钢,本该养在深闺,承欢父母膝下的孩子,因为这些变故不得不担起一府的责任,她能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只为保住母亲的幸福,你们想想,你们能吗?不要只看到她对顾淮的淡漠疏离,那是因为顾淮不争气,如果顾淮能够跟怡儿和好,她才是最开心的。”
“是,臻儿明白了。”谢臻低下头。
“行了,都散了吧。”谢安罢了罢手,“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做,还有耿氏……”
“儿子明白。”谢玮的眸色暗了暗。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们刚进屋不久,被谢夫人借口支开的耿氏就回了来,走到书房门口,看到谢明,面色着急,带着慌张。
“大少夫人,老爷有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半步。”谢明眸色沉沉,声线冷硬。
耿氏抬起头望着屋内,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抓着谢明的衣袖,“谢管家我,我……不是我非要进,实在是……”她低下头,“琦儿被关在祠堂已经好几天了,刚才去送饭的嬷嬷说琦儿浑身高热,几近晕厥,你也知道祠堂那里没有爹的吩咐,我连靠近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求求你去跟爹说说,琦儿是做错了事情,可罪不至死,这如果烧出点什么事情来,那可怎么是好。”
“嗯?竟然有这种事情?”谢明眉头紧皱,带着疑惑。
“是真的,真的是真的。”耿氏顿时点头如捣蒜,看着谢明,眼底带着浓浓的祈求,“如果你不信,可以去祠堂看看,煜儿自幼养尊处优的那里懂照顾人,祠堂那个地方,地板又凉,他们连御寒的衣衫被褥都没有,我可怜的女儿……”
谢明闻言,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厮,“你去祠堂看看情况。”
“是。”小厮应声离开。
耿氏还在不断的请求,似乎希望谢明松口,可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猛然一个小丫头从外面跑进来,边跑边叫,“谢管家不好了,走水了。”
“什么?”谢明闻言,顿时双眸圆瞪,“什么地方走水了?”
那丫鬟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祠堂,祠堂走水了。”
“怎么会这样?”谢明看着那小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赶紧差人救火。”说着,自己也顾不得那么多,足尖轻点快速地朝着祠堂的方向飞掠而去,那个地方可是安置谢家祖辈牌位的地方,绝对不容有失。
耿氏见状,心底不由得窃喜,看来自家儿子和女儿已经看到自己送进去的东西了,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她可不忍心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在祠堂受苦,苏怡和顾瑾汐那两个贱人,哼。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伤到自己,想着正准备转身,可在转身的时候又看到屋内书房那紧闭的大门,顿时心头不由得有些疑惑。
听着屋内似乎传来谢安那严厉的嗓音,间或还夹杂着点什么,耿氏面色沉沉,不由得往前靠近了几步;书房重地,本来下人就不多;今儿更是因为要说苏怡和顾瑾汐的事情被谢安全部遣走,只留下了谢明,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当耿氏提着裙摆靠近的时候,屋内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
“如果顾小姐愿意出手,我家少爷还有一线生机,只是一线生机!”
“顾丫头是逸儿的救命恩人!”
“……”
耿氏刚听到顿时就懵了,转念想到当时自己的宝贝女儿因为贪玩拿了那两只据说是谢逸救命的药引,后来谢逸病危,可谢玮却不见踪影,当她问起隐隐有人说是去了蘅芜苑;她顿时双眸圆瞪,再想到谢家上上下下对待顾瑾汐那明显不同的态度,难道就因为这个。
不,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