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为什么?”嗓音暗沉中带着不解。
身着黑衣锦服华袍的男子,转头深凝着顾瑾汐,眼尾似挑未挑,傲然沉稳溢透眸间,“我们走。”
“可是……”下属眉宇颦蹙,转头瞧着顾瑾汐等人,又看了看自家爷的背影,赶紧运起轻功追上去;心底却是泛着嘀咕;明明要跟上来的是他,可现在跟上了却不去见面,只看一眼就离开算什么事儿?
“迟早会见面的。”黑衣锦袍男子嘴角斜勾,噙着清寒薄笑,眉眼潋滟,端的是风华绝代,冠绝天下。
……
太阳自当空渐渐西下,终于来到了天边。
原本两个时辰的路程,因为多了淳于韵和谢逸而显得格外的坎坷;停停走走竟是快到申时才到半山腰处。
“不,不行了,我走不动了。”淳于韵任由丫鬟搀扶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流枫倒是极有臂力,连路来都是他推着坐着轮椅的谢逸上来,此刻面色黑沉亦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天色已完,今日怕是回不去了。”顾子骞薄唇抿了抿,双眼微微眯着看向淳于韵,低垂的眼睑下方带着些许的晦暗和深思,“莫言,你去行馆打点一下,咱们在行馆住一宿,明日再回去。”
“香草,你也去。”淳于韵推了推身旁的丫头。
“顺便帮我也打点一下吧。”谢逸浅浅一笑,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
因为淳于韵的缘故,顾瑾汐这才如此容忍他们,可连路来,顺利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别说追杀甚至连个杀手的人影儿都没瞧见;难道当真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许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吗?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
皇家行馆内却是灯火通明,宫女太监来来往往,极是热闹。
顾瑾汐薄唇微微抿着,疑惑地看向顾子骞,“三哥,这……”
顾子骞此刻也是疑惑着。
一行人在大堂等了半晌才有人前来迎接,“今儿上好的院子都没有了,就西北角的玉香斋和云落居还空着,几位要不您们将就将就?”
“也好。”
顾子骞与顾瑾汐对视一眼点点头。
“什么?”淳于韵却是不满了,“怎么会这样?”
“这今儿大家都像是约好了的,行馆的房间都有些安置不过来了。”那小太监满脸倨傲,“你们要住就住,不住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呢。”
“小杜子,之前跟你说安伯候府预留的房间可是备好了?”猛然另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小杜子猛然反手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那就将玉香斋给安伯候府留着吧。”
“你不是说玉香斋和云落居给我们的?”淳于韵面色陡然一沉。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小杜子夹着嗓子,“就剩下云落居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你!”淳于韵气不过,“你欺人太甚。”
“哎呀,杜公公我说既然有人不愿意住,那就将两个院子都给我们安伯候府吧。”柳曼婷刚走进行馆就看到这样一幕,尤其是在看到顾子骞和顾瑾汐,更是幸灾乐祸的开口,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柳昊见状也只是冷眼瞧着并未阻止。
杜公公见状,赶紧迎上去,“柳小姐,柳世子,您们快请,快请;这玉香斋和云落居虽然偏僻了些,可胜在安静,环境清幽;用来休息可是最好不过的了。”言外之意,竟是顺着柳曼婷的话,连一座院子都不给他们留了。
“如此,就劳烦杜公公了。”对杜公公的话极为受用,柳曼婷笑得妖冶,转头似是才瞧见顾瑾汐等人般,猛然抬手捂着唇,惊呼一声,“啊呀;这最后两间院子都给了我们,那他们……总不能让人家顾小姐和顾公子住下人房吧。”
杜公公闻言,笑得精怪,“哪儿能啊,人家连玉香斋和云落居这样的三等别院都看不上呢。”
“可现在不是没有别的空院了吗?”柳曼婷一副很为人着想的模样,“现在天色已完,这山中夜深露重的,露营怕也是不易;听闻顾妹妹身子素来不好,这若是再感染了风寒那可就不好了。”
顾子骞轻哼,“这就不劳柳小姐费心了。”
“哎呀顾公子话也不能这么说,好说咱们两家还是表亲呢。”柳曼婷眼神暗了暗,笑得极是妖冶,“若是顾妹妹与这位小姐不嫌弃,不如咱们同住一院,还能联络联络感情,顾妹妹,你说,是与不是?”
不等顾瑾汐开口,淳于韵便如原地满血复活般指着柳曼婷的脸,“你算是哪根葱,也敢跟本郡主叫板。”
“你又是哪根葱。”柳曼婷根本没将淳于韵放在眼里,只听到前面半句就气血上头,狠狠地反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