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宽苦笑一笑,却不语,他以为那个人是南宫无忌。可是,他却还是耐心等待着。午时,热闹的街道冒出了一个人的身影,他无忧无虑的脚步中,总感觉他是一个不稳重而轻浮的人,那一张俊美的脸庞,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出来,十分显眼,特别是眉宇间那花瓣印记。
他身后不知何时追过来一个彩衣女子,他脸色一变,像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跑,一头钻进祥云楼,却被残月挡住,说:“天字二号间,贵客!王妃叫你去那里等他!”
百里鳞脚步猛然一顿,一想,阁楼已经被那个怪人发现了,他去天字二号间也无妨,贵客?什么贵客?百里鳞如一道雾气神不知鬼不觉,钻进房间中,一把利刃倏地夹在他脖子上,他的身子紧紧靠着门,很不正经地嬉笑道:“呵呵……贵客,贵客。”
夏侯宽一看到他眉宇间的印记,立马收回了手。
百里鳞轻咳一声,掩饰他刚才逃窜的狼狈,“既然是贵客,就请坐吧!”
夏侯宽从腰间掏出一枚玉佩,乳白色的玉佩和百里鳞手中的玉佩一抹一样,他一惊,立马从腰间掏出那玉佩,放在桌上,拿着两个玉佩细细打量着,似乎想起了差不多要被遗忘的事情,俊美的脸上终于认真了起来,“你是夏侯俊的后人?”
夏侯宽姿态清雅,带着闲云野鹤的风采,点了点头。
百里鳞将玉佩放回他手中,态度非常认真:“老爹在我小的时候提过这件事情,只可惜他走得早,这件事情我险些忘记,我们百里一族世代生活得都十分凄惨,就连老爹也是英年早逝,至于百年前的相约,也不能算得上百里家失约,只能说这一世,我们百里家有愧你们夏侯家!”百里鳞正经起来当真是带着皇家的气派,说话井井有条,令人信任。
夏侯宽只是轻笑一声,淡淡道:“我不是来讨亲的,她依然已经和王爷成亲,我断然不会棒打鸳鸯,我此来,只是想告诉她,我依然会坚守到三十!因为红莲公主的后人,也许不止你们,只是你们分散了,还有些藏着这世间的某一处。”夏侯宽宁可坚守一个虚无的承诺,抱着一个不现实的梦,也不愿意背弃誓言,以防那个渺小的概率发生。
百里鳞剑眉紧蹙,可是他突然间又不敢说话了,俊美的眼眸轻轻颤动了几下,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却被夏侯家这种精神所感染,许久,才突然爆笑道:“虽然你们不愿意违背誓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百里家的人和夏侯家的人再次相见,那么就不会再错过这种姻缘,而你要等到三十才娶妻,我可不陪你这么耗着,我的女儿必然比你的儿子先出生,这些就麻烦大了,老女人嫁嫩小子?还是少女嫁小孩?”
夏侯宽见他虽然是开玩笑,却陈诉了一个事实,他只是淡淡道:“若你从小就要学会保护一个人,这个人,并不真实存在,你却必须学会爱她,随着流年,日日见长,挥之不去,如果那个人不能是王妃,我宁可相信这个人还在天下间的某一处,隐姓埋名,我不会违背誓言,坚守三十,这是我们夏侯家历来的信念!”
百里鳞长叹一声,“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暂时不要让妹妹知道,只会徒增烦恼,我走了!”
夏侯宽却一把按住他的手,“你惹到了鬼蜮的圣女?”夏侯宽听到门外那两个铃铛不断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喊着:“百里鳞……百里鳞……”
百里鳞一听到她的声音顿时像见了鬼一样,只想躲!他狠狠点头,立马跑到屏风后躲着:“帮我搞定她,她太可恶,就是一个怪人。”
玲儿一把推开天字二号的房间,夏侯宽手中的茶杯直击过去,玲儿一把接住茶杯,可爱柔美的小脸上怒气上涌。
“姑娘,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这般随意闯进来,有些失礼!”夏侯宽声音冰冷,令人一闻便知自己似乎错了。
玲儿憋着一口恶气,顿时觉得自己似乎失礼了,撅起小嘴,后退一步站在门口,很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敲了敲门:“这位公子,我可以进来找一个人吗?”
夏侯宽毫不犹豫回答道:“不可以!”
玲儿大怒,大步走进来,指着夏侯宽:“你……你……”有狠狠押回自己的手指,小脸全是怒火,“我都已经有礼了,为什么你这般无礼?”
夏侯宽百无聊赖继续倒了一杯茶,根本没有多看她一眼,似乎无视她的怒气,“因为我有选择拒绝的权利!”
玲儿狠狠跺脚,冷哼哼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扫了房间一眼,跺着脚走出房门。
“别忘记把门关上!”夏侯宽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