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轻轻跳动,突然响起一个女子吃疼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馨香,掺杂着丝丝血味,乌金雕花钩子在昏暗的烛光中轻轻晃动着,摇摆着。乌金雕花钩子旁的小铃铛随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宛如一曲绵长的乐章。
残月听到百里幽梦的声音,像是哭泣,却又不像,断断续续,她想冲进去,可是那青衣男子一把拦住她,冷声道:“你现在进去,只能是找死!”
“可是王妃她,她好像在哭。”残月急得直跺脚,那声音又不像哭泣,却又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那青衣男子一只手负在身后,咯咯作响,指甲全扣紧肉里,拳头满是鲜血,可见他在压制着某种情绪,声音冰冷如冰渣投射:“他也在里面,还轮不到你关心!”
残月一听,虽然很急,可是一想到有南宫无忌在,却是轮不到她关心,可是,那声音像是被南宫无忌欺负了才发出的,虽然很小声,可是她却还是能听见。
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如一阵旋风瞬间出现在门外,那青衣男子一把打开他,里面的声响意味着什么,他当然知道,心口却想万箭穿心而过,令人瞬间失去了吃撑的力气,踉跄后退几步,他终究还是想阻止这一切,手中一小瓶,无声落地,在大理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那是心碎的声音。
“你应该早点将它送给她!”青衣男子冷声道,似乎全是心伤的味道。
“今日才发现她不对劲,这药,研制得有些晚!”慕容哗的声音无力而哀伤。他应该是全力寻找三皇子,可是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取取药,可是,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有能解药,为什么不早说?”青衣男子猛地冲到他面前,仿佛要撕裂他一般。满是鲜血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狠狠摇晃他,可是,他却毫无反应。
残月从未见过慕容哗这个高傲的人失态过,他居然被青衣男子揪住衣襟都毫无反应,脸上那抹浓烈的失落和暗悔直接写在那美丽的紫色眼眸中,恍惚心中凄凉一片。
“为什么?”青衣男子狠狠咬牙,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失态,他明明已经接受了一切,可是当一切就发生在眼前,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承受!狠狠一把将他往后推,转身飞出东宫,残月大惊,这个高手离开了,身边少了一个高手保护,她心中有些不安。
慕容哗恍若未闻,踉跄的脚步没有以往的稳健有力,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他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前来,没想到这一幕这么残忍,活生生撕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一颗冰冷的心,仿佛被谁狠狠撕扯着,带着痛,和嫉妒,硬生生撕开,那痛,随着血脉,流到身体的每一处!
残月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落寞离开,她挠了挠头,不明白,她跑回门口细细听着,又开始急了,怎么感觉王妃像被王爷欺负了?急得她在门口来回跺脚,却不敢进去。突然感觉好漫长,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是听墙根。以前听过王妃娇羞的声音,她一直以为那是洞房,她从不敢去打扰,可是到了真正洞房的时候,她却傻乎乎地以为王妃受欺负了。
是受欺负了,房中的铃铛响声越来越激烈,最后在空中甩开一个美丽的幅度,脱了金乌雕花钩子,在空中缓缓坠落,击打的石面上,发出一声清脆动人的音响。房内充斥着迷人的馨香,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扬起潋滟的笑容,他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她全身无力,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靠在他坚实的胸前,昏昏沉沉入睡。
似乎意欲未尽,低眉看她依旧昏睡在他怀中,他没有再扰她。
琉璃国的初秋格外凉爽,明黄的丝绸上,遮住所有的春光,却描摹着一场暗昧的画面,美丽而温馨,他低眉看着她,一夜好眠的她,睡得如同婴儿般安详。
清晨的阳光,透过檀木雕花窗照进,洒在她的玉足上,两条纤细的美腿在丝绸羽被上若隐若现透着撩人的韵味,他脸上露出一个令山河失色的笑容,伸手为她盖上,也是那年久日深的欲望岂会一次就满足?他的双眸渐渐燃起一把暗火,目光灼热可是这里并非残王府,若是残王府,他必然不会让她起身。
残月守了一夜,也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青衣男子回来,有些疑惑,那个青衣男子赶都赶不走,怎么昨夜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行宫女端着洗漱用具缓缓走进来,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慕容哗吩咐的。只是,每次他都会亲自来,这一次,他没有出现。
残月轻轻敲门,闻声唤道:“王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