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苦涩的笑,在他的嘴角化开,低垂的眼睛印着碧蓝的海水,以及那越来越明亮的阳光。
感受着阳光一寸一寸的照射在自己的身上,随着冬日升起,微微的暖意轻抚他的全身。
“头儿!”船员走上甲板准备扬帆,却发现他们的头儿已然坐在了护栏之上。赫然间发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在他的身边浮动,众人心知肚明所谓何事,一个个的表情也跟着阴沉了下来。
“头儿,是我们拖累了你。”不知是谁开的口,不大不小的声音挥散在空气之中,众人皆跟着附和,刚毅的声音在处晨的海上显得格外苍凉。
背对着众人,战饶默不作声,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开口之时,却忽然搞到每个人的后脑袋都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回过神来,护栏上哪里还有头儿的影子。
“谁说是你们拖累我的,本大爷的决定岂是你们可以左右的,当初选择这条路的是我,跟你们没关系,少在那里自作多情。”战饶一阵风般的刮到众人面前,狂傲的模样让人不敢窥视,傲气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让众人吞了吞口水。
这模样,似曾相识。
“可是……”
“可是你个大头鬼,少给我偷懒!甲板还没清晰,你们想转移话题吗?快点给我大嫂干净,不如我等下全把你们踢到海里喂鲨鱼。”战饶眼眉一竖,怒颜瞪着站在他面前的船员。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虽明白,却并不说明,点点头,乖乖的拿着东西去打扫卫生,眼睛却不时的偷看站在一旁督促他们的战饶。
这就是他们的头儿。
战饶看着那些逐渐忙碌起来的身影,心中徒然松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海面,脸上严肃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拖累你们的是我啊。”
一声叹气,被海风带到海上,无声无息的消失挥发。
“头儿!”忽然,一个船员拿着一只信鸽神色紧张的跑到战饶的身边。
“有消息了?”战饶看见他手中的信鸽,伸手取下信鸽脚上绑着的书信,展开。
当漆黑的眼睛一行一行的扫过信上面的字迹,战饶脸上的笑意便越来越深,最后猛的一声狂笑,将信纸捏做粉碎,伸手于海上,纸屑便随风飘扬在无边的海上。
“来的好!”狂放的一笑,战饶对身边的船员道:“现在通知全船人员做好战斗准备,再过不久,我们就要有一场海战要打,大家终于可以好好的活动筋骨了。”
终于还是来了吗?
“头儿!难道是…”船员猜测的开口。
猛的一拍他的肩膀,战饶的眼中闪现出嗜血的精光。
“没错,西疆给我们送祭品来了!”想要抢回财宝和美人吗?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了吗?好!很好!他等的就这一天。曾经的耻辱,他这次要一把还清。
“是!我马上就去通知兄弟们。”船员的肩膀隐约可见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打从心底升起的激动与兴奋,鼓噪的需要宣泄。
“去吧!”战饶的唇边勾起野兽般的嗜血笑意,那如同即将狩猎的猎豹,透露着狩猎的期待和对鲜血和死亡的兴奋。
他等这一天,已经五年了。
夜倾城刚从船舱内出来,便看见原本在甲板上忙碌的人开始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个个脸上闪烁着兴奋和激动,一个接一个的跑回船舱。
疑惑的看着独自站在甲板上的战饶,他要做什么?
战饶见夜倾城走上甲板,眼中的嗜血之气尽褪,笑眯眯的走到她的身边。
“倾城!”亲热的喊着她的名字,毫不例外的惹来一个白眼。
战饶早已习惯她的冷漠,毫不在意的堆着小脸看着夜倾城漠然的小脸。
“倾城,告诉你一个消息,有人要来救你了。”说着,战饶情不自禁伸出手撩起夜倾城耳边的发丝。
柳眉轻拢,夜倾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谁要来救她?
难道…
脑海中赫然间出现那个人的模样,她却很快的甩走脑子里不切实际,杀了她,她也不相信那个可以将她毫不犹豫送人的男人,会忽然良心发现的前来解救她。
夜倾城微微皱起的眉战饶尽收眼底。
“对方可是你未来要服侍的男人呐。”战饶动动嘴,状似无事的开口,眼睛却是看着夜倾城的反应。
冷冷的一眼扫过战饶,夜倾城忍下想要一把掐死他的冲动。什么叫做她未来要服侍的男人,她——夜倾城从来不会去服侍一个男人,即使那个人也不曾享受过,她有她的尊严,绝不容易任何人践踏,若有人践踏了她仅存的尊严。
那样,他就必须做好死的准备。
她绝不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