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问题,楚清不是第一次对赵晟乾提出。甚至桑悠倾也曾问过赵晟乾。
可是,每一次,都被他回绝,总说还不到时候。
这一次,楚清再次问出,希望能有新的答案。
赵晟乾拿着杯子的手一怔,抬眸,对上两女等待的眸光,泛出苦笑:“这件事,有资格说的人,天下只有一人。他不说,恕我不能告知。”
这句话中,似乎暗示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说。
楚清和桑悠倾对视一眼,都隐隐蹙眉。
那能说的人,她们自然猜得到是谁,可是,这个人,谁敢去逼问?
“对了,西梁女王明早就要离开都城,返回西梁了。父皇派了兵马护送她离开,直到除了大楚国境。”放下茶杯,赵晟乾转移了话题。
楚清眸光微闪,笑靥如花的道:“多谢告知。”对方想要杀她,如今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么?
在楚国,皇上有着顾虑,不愿动她。
等出了楚国之后,那死活可就不管南楚的事了。
眸光中光泽闪烁,楚清在片刻之间,便已经决定了西梁女王摩耶娜的命运。
她不会杀她,却会让她比死更难受。
你说,若是西梁女王在出使返国的途中,被北韩的强盗劫走,从此失踪,渺无音讯,会多有意思?
女王不是喜欢男人么?那就送她到深山老林里,卖给那些娶不上媳妇的鳏寡,以女王陛下的姿容,相比在那些地方,是很受欢迎的。
当然,送去之前,为了防止她逃走,一些必要的防护手段是要做的。
比如……挑断手脚筋,割了舌头等等。
反正,那些鳏寡要的,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不会介意她是否是哑巴,是否能干重活。
不可否认,这个想法是恶毒了些。可是,谁让她都打算杀自己啦呢?
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可是至理名言啊!
而这件事,最适合去办的人,便是刺盟的人。
看来……西梁要再立一位女王了。
及解决了敌人,又能给北韩扣一屎盆子,这样一举双得的好事,让楚清抿唇喝茶时的嘴角,都愉悦的勾了勾,就连茶水,也变得更加的甘甜。
……
次日,天色微亮,西梁使节团,便在南楚大军的护送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建宁都城。
毕竟,他们的女王做出了刺杀王妃的事,南楚没有过多的追究,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这些护军,一来是防止西梁人继续逗留南楚,二来,也是防备他们在南楚发生危险,以免对两国邦交,造成影响。
只是,任谁也不知道,有一支诡异的部队,早在他们出发之前,便先一步出发,赶往了边境,准备按照楚清的指示行动。
大军渐行渐远,在他们后面,远远吊着十几人,却又不知道是谁的人马了。
离逍遥王大婚,还有三天。建宁城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云暗涌。
皇宫内苑,深宫之中。
赵晟皋站在自己宫殿深处的窗前,凝望外面的景色。
春天以至,万物复苏,到处都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色。这本是一年之中,最让人欣喜的季节,却偏偏是赵晟皋最痛苦的时候。
每年,在春季,都是他的身体最为脆弱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他不能过于劳累,不能随意出行,更不能沾染一点风寒,否则,很容易就将性命丢掉。
“咳咳……”长发披散,拽地的长袍,垂在地上。隐隐的‘咳嗽’声传来,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十分的明显。
寝殿门口,银姬端着黑乎乎的汤药进来,走到赵晟皋身边,看着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憔悴面孔,轻声道:“殿下,该吃药了。”
手中攥着的锦帕,不动声色的擦掉嘴角的殷红,赵晟皋侧身接过药碗,放到嘴边,一饮而入。
苦涩的药汁,让他格外的清醒。再一次告诉自己,他已经等了十多年,绝不能再没有完成心愿前死去。
“殿下,后日逍遥王大婚,我们可否要送出贺礼?”银姬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赵晟皋依旧凝视远方,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送,自然要送。只是,本殿身体不适,就不能亲自参加堂兄的婚礼了,还请他见谅。”
银姬微微颌首,退了下去。
刚到门边,便有侍者来禀:“殿下,兰大人和文大人在殿外求见。”
赵晟皋微微蹙眉,心中有些不悦。
赵晟乾已经被内定为太子,这打乱了他的计划,也促使了赵晟熙答应与他合作。如今,一切要从头再议,但也不会拖得再久。
此刻,自己被赵晟乾派的人,暗中盯着,这两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跑过来。
可是,既然人已经来了。他见与不见,也都没有太多差别了。